“那时候啊……我被娇养了几年便心气高得很,看不上那些街头卖艺的人,直到后来饿的实在是不行了,还是那些街头卖艺的大哥们见我可怜,分了我一点吃食。”
一想到刚入江湖的时候自己做的那些蠢事,景月就不由得觉得好笑,命都要没了,还管面子。
她把玩着傅知知垂下来的头发,看着她的眼睛,“知知,你觉得我那时候是不是很笨?”
傅知知摇头,嘴角扬起一抹笑,“不要否认过去,如今的你,都得感谢以前的你不是吗?”
“你看我,若是没遇到你,我连一点手艺都没有,估计真要那样,早就哭着打道回府了。”
“噗——”
景月听到她说哭着回家的时候,忍不住笑了,其实她也曾有过那样的想法,但是那时候她知道最疼爱她的贵人去世了之后,她便觉得,这天下哪里都是家,哪里又都不是家。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就这么聊到了后半夜。
傅知知昏沉沉的睡了过去,景月却睡不安稳,因为她发现,傅知知总做噩梦,做噩梦的时候脸色特别差。
她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噩梦,能让她沉浸在其中,但是她却从没有问过,毕竟每个人都有她的秘密,傅知知有,她也有。
空中一轮明月挂在天上,穿梭在云层之间,月光时而被遮住,时而被放开,影影绰绰,闪烁不定。
陆予执坐在马车里,闭目凝神,指尖揉搓着那块玉佩,心中既是期待又是害怕。
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了。
虽说更多的时候都是谣传,或者是那些人为了引开他刻意而为,但是他都选择了前往,他不能放弃任何一次可能见到她的机会。
只是一次次希望落空,让他不得不开始思考那件事。
段遇青曾和他说过,宋知意中的毒是世上没有解药的毒,就算人能侥幸活下来,这辈子也不可能在清醒过来了,那样也只是徒增她的痛苦,还不如早些让她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