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毫无压力的训练,必然会少了很多意思。
所以眼见纪宸枫闻言的神色微绷,祁闻只笑勾了下唇,慢道:“教官的话忘了?不是说你会是个很有潜力的飞行员?”
很有潜力的飞行员
久违的夸奖,纪宸枫的目光黯淡了些,但似乎想起什么,他绷紧的神色又变重了,连握着酒杯的手都骨节分明。
像是下着某种决心,他说:“但我现在并不需要‘很有潜力’这四个字”
“为什么不需要?”祁闻神色微变。
纪宸枫笃定地抬眼,目色重重,“祁闻,我和你不一样。”
祁闻盯着他,像是在问哪里不一样。
纪宸枫坦白说:“你选飞行员或许是因为喜欢,但我不是,我很清楚,现在能支撑我读完飞行的信念崩塌了,我很难保证我能坚持多久”
纪家破产那天开始,所有给纪宸枫铺的路,就都没了。
这或许不是放弃的理由,那最切实的钱呢?
学费、生活费、给纪母必须开销的医药费再加上他们的专业又是大三会再必须远赴澳大利亚进修的培养模式
源源不断地输出,纪宸枫快扛不住了。
连最基本的柴米油盐都是奢侈的生活,他哪来的资格再谈远大的理想?再谈奔赴澳大利亚的光明?
所以纪宸枫兀自闷完这一杯酒,风过眼眶,还是烧出了红意。
他黑发凌乱,垂眸,眼眶发烫,嗓音被烧得哑了:“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些的”
如果不说这些,他们之间,又有什么可聊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