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你——”这话林纾清没说完,她就倏然转身,一个后退直接站到了祁闻面前,正准挡住他去路。
脚尖相撞,两人都相继停下脚步。
就站在这条长道的尽头,斜射的阳光正巧弥漫在林纾清肩膀,将她长发都照得乌黑纤柔,她手上那把分发下来的小红旗,红色的旗帜,金色的主杆,棋顶还有略不起眼的小小金色圆球。
林纾清只是随手倒转棋身,那个金色小圆球就不偏不倚对准祁闻的鼻尖,玩似的,她轻轻踮脚,点他一下鼻尖,目色狡黠又明亮,落在他现在校衬上最新的高三a班的铭牌上。
她笑说:“别不开心了,准高三的祁同学。”
林纾清猜祁闻刚才的沉默是因为季圳然那边,主要是按她自己的软心思,她有时候是觉得季圳然可能是过于担心她,但不用的,现在的林纾清分得清孰轻孰重,对祁闻的低沉,她总有办法化解。
但这种新奇的喊法,祁闻第一次听见。
他顿了一下,很明显暖了神色,“你还记得?”
“当然。”林纾清那只从刚刚开始就刻意背在身后的左手终于露了出来,她手里还有个小礼盒。
是从刚才庆典开始就一直藏在这面红旗下的。
祁闻其实早就发觉她准备了什么,但一直没猜到会是给他的。
逆风逆光下,林纾清就这么安安静静地盯着他看,微微扬起的唇角,笑眼都清澈,她挥了挥礼盒,说:“你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以前都多少次被我撞见今天的日子自己买蛋糕了?但看你好像并不喜欢吃蛋糕,那今年我们换个方式,就一个礼盒,行不行?”
话里是温软的气息,融进风里,校衬被鼓动,是悸动在发酵。
她伸手,递到他面前,非常有仪式感地说:“祁闻,十八岁成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