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林纾清往前跑的时候,耳边渐渐仅有风声,却没了更多的声响,脚上灌铅似的,只知道终点好像在某个地方,只一个劲地呼吸越来越重,牵动着不安的器官,喉嗓无法克制地弥漫开血腥的味道。
力气越发抽空,呼吸在滚烫热息里竟是冰凉的。
八百米、五百米、三百米
林纾清跑到最后一条弯道时,她脸色整个煞白,正好对准祁闻在半圈另一边同样拐弯时的目光。
林纾清的最后两百米,祁闻的最后四百米。
她慢速的同时,他却神色一变,猛然间加速,超越女生组最先一个直直往前冲,整个最后一圈四百米,不仅没有减速,还往死里加速。
无论旁道的同学,还是计时的老师,全都惊愕于祁闻突如其来的爆发力。
他原先已经是第一了,现在简直狠甩第二名几乎大半个赛道的距离。
就在林纾清最后一丝力气用在超越终点线的那瞬,她一个刹车,脚软到差点儿要跌下去,祁闻最后加速,以之前绝对没有过的快速迈过一千五百米赛道终点,往林纾清的方向冲。
在她就要摔下去的那刻,祁闻急促呼吸直接打横抱起她。
一旁之前一起罚跑,这次却参与计时的物生班兄弟还以为又是要搞事,迟迟没有吹哨。
众人盯着怀里脸色苍白到毫无血色的林纾清,祁闻却像是被刺中软肋点。
阴云弥漫的暗空,少年身姿挺拔,胸膛起伏,抱着少女冲到主席台下,流动的风,鼓起他校衬,却没缓和他眉宇半点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