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雪和侍女们提过这个问题,但侍女姐姐们却告诉他,扎紧了好看。
可是,他是真的痛欸。
要不是他天生毛发浓密,他甚至怀疑现在的自己都秃了。
对此,钧哥深表同情,并暗暗庆幸还好负责他穿着打扮的桃公公足够精致而柔弱,完全不会薅掉他的头发。
钧哥拍了拍吹雪的肩,话题一转便是提到了他的首要目的。
“抱歉。”他说,“我的疏忽,让你西门家添了新。”
吹雪顿了顿,像是在思考这新指的是什么,很快就想到了西门叶。
“无妨。”吹雪摇了摇头,“养得起。”
钧哥迟疑了一下,“那你家人……”
吹雪想起了不久前还在庄中的自己,是那么的格格不入,仿佛生活在一个世界,怎样都无法连接上庄中众人的欢喜。
“他们,很开心。”吹雪说,“阿福很有干劲。”
“那……”钧哥又问,“你爹?”
吹雪没说话,而是微微偏过头去,透过那半开的窗看向漆黑的夜。
这一刻,他想了很多,从名盛北域的玉夫人想到邪魅威风的玉教主,接着思绪又从那炎炎的大漠一路北去,来到大禹之脊,那距离天最近的地方,雪山山顶。
那里竖着两块碑,一块叫天涯,一块叫坟头。
只不过天涯碑是花岗岩的,任由风吹雨打它自岿然不动。而那坟头是庄里茅厕用来垫脚的废料,这么多年过去了,在山头的狂风暴雨摧残下已是开了裂。
连玉罗刹三字都裂开的那种,就好像此人在吹雪心中的身姿,早已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