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大义凌然,说这是卫道,是为了阻止邪王吸收舍利之力魔功大成后祸乱天下。
或许是被他们的言语所动,又或许因领头宗门乃是与净宗师出同源的慈航静斋,圣僧们终是睁开了他的眼。
然后、然后圣僧们又闭上了。
齐齐的,安详的,在看到正道口中的祸世之星、魔门领头三人的脸后,又迅速退回了闭关之处,再一次关上了他们的眼睛。
祸乱?什么祸乱?
前皇帝、元帅和丞相好不容易平了天下又要闲着没事干搞乱吗?
就算他们真的脑子进了水,要乱不直接在朝中乱,要跑来武林?
这群江湖人真会放屁,连人家拿自家的东西治个老年痴呆都要管。
神经病。
圣僧们急流勇退,带着徒弟们门房死闭,任由正道在外大声哔哔,便是和魔门当场打得噼里啪啦也无动于衷。
而无动的后果就是现在的一片狼藉。
半个寺庙外加后山山林全部失踪的那种狼藉。
看着眼前的一切,禅主好生悲伤,连向来宁静的佛心都染上了满满的苍凉。
他殇了,狠狠的,双手合十,眼睛放空而发直。
他穿着雪白的僧衣,站在阳光下,是那么的圣洁。
从头顶折射出圣光的那种洁。
但此时此刻,他的人、他的心却感觉不到半点来自洁光的辉艳和温暖,有的只有雪花的飘飘和北风的潇潇。
为他的家,他的寺,他的林,他的田。
天。
察觉到钧哥的到来,他抬起了自己的眼,看了看抱着钧哥脖子的汤圆熊,又凝视向这位新帝的脸。
他没有说话,只是他的眼神是那么的幽深,那么的沉殇,那么的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