鹅把它当球踢了几天便腻了,扔进了钧哥的床底下,后来还是桃公公找的。

现在这玩意儿就在皇宫宝库里吃灰,连打扫卫生的宫人都懒得看上一眼。

母后也不是不懂那些江湖人。

不过没关系,她懂裴矩。

裴矩这小子和她也认识有几十年了,在军营那会儿还得喊声她姐。

当然了,他从来不喊。

在旁人眼里,她和裴矩的关系并不如那俩臭狗,但实则不然。

当年她在前锋营,而裴矩作为两军交战时负责对话的使者,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呆在她的营中。

两军需要对话时,裴矩是使者,而更多的时候他是她的搭档。

他们作战时交付双方的后背,默契与信任都是远远超于常人的。

那时的裴矩还是个少年人,武功和经验也远比不上现在已是宗师的他。

那时的他们受过很多伤,也为对方挡过枪箭,说是过命的交情一点也不为过。

母后很了解他。了解到在旁人以为他是因爱妻的身亡而得了分魂之症时,她便已经猜出了更深一层的真相。

他夫人的死亡仅仅是个导火索,真正出了问题的是他修炼的功法,在心境上的冲突。

但她猜出也无用。

裴矩修的是两套顶尖的内功心法,而无论是钧哥的母后、父皇还是元帅叔,他们每一个修的都是外功。

他们帮不了他。

他们能做的只有看着他离开,去往那江湖,去只有他自己知晓的地方,寻找解决的方法。

如今时隔数年,消失的裴矩重现江湖。而父皇也从西街的孙大夫那里求到了一幅好药,专门是用来消除心魔、气劲调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