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在大臣们的眼中,曾经还是太子的顾钧在行事之时因为要顾及其父皇和兄弟手中的权力受到桎梏,那现在登基为帝手握大权的他便是出笼的野兽,行事百无禁忌,根本不按常理出牌,也不顾半点的情分颜面。
他似乎没有情感,便是见到老臣以死相谏都能无动于衷,坐在高台上就像当初作为太子参加皇宴那样,任由下方你争我吵哭天喊地都不见任何反应。
他总是垂眼看着他们,就像是看不见尘埃的神明,无情无欲无喜无悲,眉眼间尽是冰冷,如同万年不化的雪,静静地看着他们的表演。
他好生霸道,决定的事情半点不听旁人的言语。
不听也就罢了,傅宗书也是从蔡京那里听说过上上代皇帝的,那就是个暴君,也不听旁人。
但问题是上上代皇帝是个废物,天天醉生望死还不懂治国夺权,这才让蔡京给抓到了机会夺取了重权,可这位新帝不一样,他不听,但他厉害,会且敢用人得紧,便是不忠心于他的人也敢任用。
最为离奇的是他竟然还重用了方应看。
方应看是什么人?狡诈如狐的饿狼。
他虚伪,他贪婪,将一切的野心都藏于率真温顺谦恭的表面之下。
他左右逢源,看似与谁都交好,但谁在他的眼里都可以被利用的。
他是侯爷,平日里参政却无实权,便是这样也让他捞到了不少的好处。光是他的有桥集团暗中勾结省县商贾操作天下油米盐布糖的交易就让他年纪轻轻便赚得了富可敌国的财富。
他似乎又不想和蔡傅系人马翻脸,时常向他们提供钱货,任其需索,但无论是蔡京还是傅宗书都是知道,这是匹可怕的恶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