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她不再是那个峨嵋山中的师姐,她是在那雪原之中开放的娇花。任由狂风暴虐,冷雪拍打,她也依旧屹立着,在萧瑟的风中摇摆却绝不倒落。
吹雪垂眼看着她。
她有点矮,比她的大师姐矮了足足有一个半头,和已有一米八几的吹雪相比是那么的娇小。
小得,让吹雪垂眼只能看到她的头顶。
他该低头的,为了见她的脸。
但他没有,因为他是剑修,真正的剑修根本不会低头。
他只是垂眼看着,看着她那乌黑亮丽的头顶。
嗯,乌黑的,没有头皮屑还很蓬松,显然是昨晚刚刚洗过的头。
少女抬起自己的头颅,她是那么的优雅,雪白的颈如天鹅一般,修长而纤薄。
她的眼睛是美丽的,如桃花一般,在初晨的阳光下似是有着波光流转,带着少女特有的青涩与柔美。
她斜斜地给了吹雪一个眼神,带着三分的忧郁,六分的坚强,还有一分若有若无、似是不愿让人发现的脆弱。
她是在请求,吹雪一眼便看了出来。
这个眼神,他太过熟悉。在这短短的五年之内,他那烦人的老爹只要是呆在山庄,一天就能在他眼前露出至少十来次。
每一次都是有着不同的目的,有时是街上的姐妹喊他去逛街,他想要吹雪跟着去拎包。有时又是某个贵妇想要开赏花宴,他想拉着吹雪去参宴。有时也是单纯的,想要让吹雪喊他爹爹。
啊,爹爹,穿着裙子,画着美妆,自诩玉夫人的爹爹。
试问,这,有谁能喊出口?
反正吹雪喊不出。就算吹雪不寡言,就算这玉夫人的美貌之下藏着的不是个,也不行。
吹雪已经学会了无视,学会了无论玉夫人如何幽怨如何娇弱嘤咛都能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