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菠菜想了很多。他想起自己的童年。

他和钧哥打小是那么要好,虽然没有来得及同穿一条开裆裤,但他们一起见证过河边的夕阳和咸鸭蛋流心的蛋黄。

亲密的他们甚至还一起共浴,在八岁那年夏天的时候。

那一天他们和往常一样,在河边看流心的夕阳。

看着如此美妙之景,菠菜忽然想起几天前在二大爷家遇见的隔壁邻居家的萝卜头说过的话

那个萝卜头说,他有好几个好兄弟,亲密而无坚,他们会是一辈子的兄弟,因为他们举行过结拜的仪式,一起撒过尿。

菠菜也想和钧哥当永远的兄弟,但他没有和钧哥一起撒过尿。

这、这岂不是意味着他和钧哥只是口头上的约定,从未正式结拜?菠菜不要!

于是菠菜转身对着河旁小小的田野,那是菠菜妈开的一块小地,不大,就种了些青菜。

小小的菠菜解下了裤子,并邀请钧哥一起。

那时的钧哥也是小小的萝卜头,虽然他不明白为何结拜是如此,但既然是菠菜要求,那他可以。

于是他也来到田野边解开了裤子。

风,轻扬。草,飞翔。萝卜头的心,在翱翔。

他们在说话,在一起聊诗和远方。忽然,菠菜想起了一句古诗,浪漫而美好。他激动地一扭,然后——

「xiu——」

钧哥,沾湿了袍角。

年仅八岁的钧哥:

钧哥低头看了看他的衣服,又看了看他的菠菜,缓慢地举起了自己的手,然后一拳将菠菜打进了河里。

八岁的菠菜也是个要强的萝卜头,又岂能如此放过?即便那是他的钧哥哥。于是他从河里冒出头来,然后一把抓住了钧哥的裤子,把钧哥拉下了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