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时大家才突然发现,原来在这楼上坐着的是个不凡的少年人。他似乎与吹雪年岁相近,穿着一身玄衣,桌上放着一把剑。
少年人有着不输于吹雪的容貌,气质却是与吹雪完全不同。
如果说,他们北域的吹雪是那天山中千年不化的冰雪,那这个少年便是那九天之上的阳。他是炙热的,让人不自觉地想靠近,但他又是冷酷的,不给任何人一丝眼神。
他坐在酒楼简陋的木椅上平视着一切,却又像坐在那高高的、不可直视的皇座上,藐视着下方。
他本该是所有人的焦点,就和吹雪一样。但神奇的是在所有人的目光跟着吹雪到来前,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这个特殊存在。
他就像是个幽灵,突然出现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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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心里想着不想让人注意的钧哥:
不是吧,想想也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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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面对面坐着的少年人尚不知其他人内心的波动。
他们互相对坐着,对视着,很久很久,久到旁观的群众们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突发耳聋才听不到他们对话的声音。
终于,吹雪开了口,很是肯定地对面前人道,“你认识我。”
吹雪知道,面前的人和北域所有的人都不一样。如果北域人如今认识的是表面上的吹雪,那他认识的就是内里的吹雪,明明还没有在江湖上传有姓名的剑修吹雪。
顾钧微微颌首,余光扫过吹雪的剑,“你修剑。“
“你也修剑。“吹雪眼中似是有光,见顾钧点头,又问,“什么剑?”
顾钧一顿。他没有想过这件事,只是普通地、随心所欲地挥剑罢了,最多就是自己练出了些心得规律,就是怎么挥更顺手的那种规律。
但这话怎能说出口?说出来一点格调都无,就像是他胡乱挥剑一样,这跟那些江湖上的菜鸡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