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几乎。

根据阿爹得到的情报,当今的太子几天前才离开皇城。按照皇城和南海的距离,那位太子便是快马加鞭如今也只来得及刚刚离开距京第二近的郡,连那到南海的三分之一路程都未到一半,怎么想都不可能出现在他白云城,还在他好大儿的床上。

更何况这个叫顾钧的少年还很穷,穷到身上只有十个铜板。

哦不,现在十个铜板都没有了。

堂堂一朝太子怎么可能如此贫穷?穷到连买馒头的钱都无。

这个笑话实在太过冰冷。

所以,这个少年只是个普通年轻的流浪剑客,普通得跟阿城恰好臭味相投。阿爹心想。

年轻的钧哥并不在乎阿爹内心的复杂。难得睡个觉他还沉浸在初醒的懵懂之中,他坐在那里目光无神地飘在空中,没有焦点,却又似乎在看向什么遥远的地方。

此时的他心脏还在快速的跳跃着,带着一丝激动又有一些荡荡的失落。失落那个让他心念的人影消失不见。

阿城很是好奇。阿钧是那么的冷淡,刚到白云城时让城内无数的少女驻足,但他却从不给她们一丝眼神。是怎样的人才能让如此的阿钧念念不忘。

钧哥忆起梦中的身影。

那是一个美人,穿着白底蓝边绣鹤的袍,衣袖偏偏如鹤翅一般飞舞。他的腰间坠着一把剑,一把乌鞘长剑。

阿城和阿爹闻言一顿,默默将目光移到自家挂着剑的墙上。

乌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