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25章

谢小玉隐去了丁红穗的名字,毕竟她还有女儿,怕影响到小孩,她改了一个化名,改了一下经历。

她把大致的过程一说:“那女孩眼见着逃不脱强娶她的那家人,忍辱负重收集证据,几年之后把那家人送到了牢里,而她也彻底解脱获得新生了。”

“天哪,竟然还有这般心狠手辣的女人,连丈夫都举报?”

金大娘大惊小怪,觉得谢小玉说的故事里的女人太不贤惠了,简直万恶至极。

谢小玉比她还要大惊小怪。

“金大娘,你是用婆婆的身份和眼光来批判,但是你反过来想一下,现在、此刻,就有个人渣要抢你回去当老婆,你不肯就打断你儿子的腿,送你丈夫去坐牢,你想死就威胁弄死你一家,你说你恨不恨那人?”

金大娘老脸都红了,“我都抱孙子的人了,你少拿我老婆子开玩笑!”

谢小玉不急不躁,“金大娘是养育儿女、辛苦劳作磋磨苍老的,我看您年轻的时候也是十里八乡的大美人吧,如果换您年轻的时候,有个人渣弄死了你未婚夫、打断你父兄的腿,你找到机会难道不报仇?”

金大娘不说话了,扭头就走。

旁边的柳嫂子悄悄跟谢小玉说,她们家本来欢天喜地准备娶从小定亲的儿媳妇,那姑娘不愿意,要回家。

但是金大娘为讨这个媳妇,花了不少钱,现在不肯退亲,强逼着姑娘结婚呢。

“这事乡里乡亲的就不劝劝?”谢小玉和尤小宁都觉得不可思议。

“我们都劝过,她不听啊。”

柳嫂子指了指脑袋,压低声音说:“她小儿子小时候烧坏了脑子,不好讨亲,所以拿着打小定的婚事不松口。”

……

金大娘到家后,进屋看了看被关起来的沈云珍,她家就在公社广场旁边,刚才谢小玉说的话,沈云珍都听到了,给她提供了新思路。

沈云珍说:“婶子,我二婶是让我顶替她女儿的名字下乡的,我真不是跟你家定亲的那个,现在我能返城了,你们不让我回去,李代桃僵要我留下来结婚。”

她看了看金大娘身边另外的三个儿媳妇,沈云珍故意做出凶狠无比的样子来。

“我无牵无挂,你们非要逼我,我就暂时答应下来,但是我不信你们能看得住我,只要你们放松警惕,我就跟你们一家老小同归于尽!”

她几个儿媳妇被吓到了,纷纷跟婆婆保证,三兄弟一定会养弟弟一辈子。

“妈,您就让云珍走吧,这缺德事儿真做了,我们在村里都抬不起头。”

“是啊妈,咱们都是女人,您也有孙女,就当是给几个小的积德了。”

“可我花了三百六,老沈家找我要了三百六的彩礼啊!”

沈云珍一看有的谈,忙表示,“婶子,我知道其实您骨子里不是个恶人,这钱我还,我给你写欠条,你放我走,结个善缘比结仇强。”

……

谢小玉他们从小凤村走的时候,车上多带了个人,返程的知青沈云珍。

她真不容易,这都快入冬了,还穿的单薄,谢小玉把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

沈云珍说:“你给我,你也冷,不用,我冷惯了。”

周言儒看沈云珍也才跟自家女儿一般大,景画蜜罐里长大,这姑娘也是俏丽的花一般,却吃了这么多苦,还好,还懂得谦让和感恩。

旁边的小伙们倒是有脸红想解下外套给她的,又不好意思。

周言儒把自己的中山装给沈云珍,“姑娘,叔叔的外套披上,没人说闲话的。”

沈云珍也不扭捏,低声道了谢,她确实太冷了,但是心里是温暖的。

这一路,她每次在困难的时候,遇到的还是好人居多,就是金大娘一家,她说了放她走就恩怨一笔勾销,她说到做到,她恨的是她二婶一家。

周言儒踢一脚旁边的小赵,“我看你这小伙早就想脱外套,怎么,姑娘的能给,我这老头就不能给了,赶快的,你要嫌燥,外套给我。”

小赵脸上爆红,连忙把外套脱给了周言儒。

谢小玉跟尤小宁笑弯了腰,沈云珍离开了红莲乡心情都好多了,也忍不住笑了。

……

大家被欢快的笑声感染,一路唱起了歌,周言儒觉得这次带谢小玉和尤小宁是对了,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看这一趟义诊的氛围多好,小伙们干活都卖力。

只有恭岚觉得歌声和笑声吵到她睡觉了,她忍不住尖酸刻薄的嘲讽道:“既然是从小定下来的亲事,就不能反悔,太没有道德了!”

谢小玉道:“恭副主任,那你代入你自己的女儿,如果被强行李代桃僵嫁给不喜欢的人,你到时候就说不出阴阳怪气的话了!”

恭岚:“你少跟我说代入那一套,哈哈哈,我家只有儿子,没有女儿,我永远都感受不到,操不了这份闲心,我连觉得不道德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有的哦。”

谢小玉说:“但是我们不喜欢你,鄙视你唾弃你,我也有这个权利吧。”

“谢小玉,我是你领导!”

周言儒气得要死,刚才氛围多好,这次就不该让恭岚跟过来。

他严肃的批评恭岚的思想,“等会到了县城,恭同志自己坐车回去吧,后面两个乡镇不用你跟着了,你继续停职回家反省错误!”

恭岚:……

谢小玉他们到了县城就把恭岚赶下车。

沈云珍也要在这里下车,周言儒借了她十块钱,说自己义诊之后还要去京市一趟,如果她要还钱,可以去文工团找他女儿周景画还,他会打电话告知家人的。

沈云珍谢过了,挥手跟他们告别。

医院的车子接着去了下一个乡镇继续义诊。

……

三天的拉练,严弋他们的车刚到校门口,还没下车呢,就听门卫大爷说:“那个有对象的,不不,不是说你们,你们哪有对象。”

严弋犹犹豫豫的,这一车难道只有他一个人有对象吗……

大爷说:“对,就是你,你对象大前天早上来过了,看着情绪低落好像受了什么委屈哦,你赶紧去看看。”

恰好是周末,也不用请假,严弋回寝室带了换洗衣裳就准备走。

陈年揽着他肩膀,“弋哥,你对象做饭那么好吃,周末我们凑份子,去你家吃饭怎么样?”

严弋:“我对象忙,哪有空给你们做饭,想吃等我回来请你们去国营饭店吃。”

陈年:……他们是想吃那顿饭吗,他们想吃的是狗粮啊……

严弋先去的医院,护士长认得这是谢小玉对象,说:“你不知道啊?谢小玉跟着各个科室抽调的队伍下乡义诊去了,明后天就回来。”

严弋扑了个空,他跟小玉分别,她第二天一早就去找他,门卫还说她情绪低落,那是遇到什么难过的事儿,会不会在家里给他留了信?

他又着急回家,走的急,跟一位穿军装的同志撞了下肩膀。

“对不起同志。”两人同时说出了这句道歉的话。

……

严弋和孟景年眼里都有对另一方的欣赏,刚才那一下子,两人结实的肩膀撞的生疼,都是没少训练的。

两人反应都够快,不然刚才就不是撞肩膀,而是要面对面碰上。

严弋转头就走,但是身后的询问让他停下了脚步。

“您好,请问谢小玉同志是在这上班吗?”

严弋猛然回头,他瞳孔收缩,看到刚才撞到的年轻男人正在问护士长。

“你是他什么人呀?”护士长还是很警惕的。

孟景年想了想,虽然还不能确定,但是乱说关系会给那位叫谢小玉的同志带去麻烦。

他斟酌了一下说:“我是她哥哥。”

严弋呵呵冷笑,这年头还有到处乱认妹妹的,他从来没听小玉说过,她还有什么哥哥。

她从始至终叫过哥哥的,只有他一个!

护士长看他穿着军装,俊俏的很,又一身的正气,不像坏人,便说了一样的话,“她跟单位同事义诊,明后天就回来了。”

孟景年这次请的是年假,时间上还可以再呆两天,那只能先找个招待所住下来,等谢小玉回来,当面问些事情,是不是妹妹,见面就清楚了。

他跟护士长说了谢谢,护士长家里正好有个亲戚未婚,笑眯眯的问道:“是小玉的哥哥啊,你有对象了没有?”

孟景年:“没有。”

“啊呀,我家里有个亲戚条件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