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禁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申索夫的身份如此特殊的话,事情或者不会那么复杂了。而申索夫想一直逃避过去,自然绝不是办法,最好是我能说服那个苏联特务头子,使他们放过申索夫。
苏联特务,谁也知道是世界上最顽固的东西,我有甚么办法可以说服他们呢?
看来,那几乎是没有可能的事,除非,我能够找出申索夫记忆改变的根本原因来。
当我想到这一点的时候,我不禁苦笑了一下,因为我想,只怕世界上根本没有人能够解释这种奇异的现象。但是,我既然想到了,我就要去做,我决定先去找几个著名的心理学家,脑科学家,看看他们是不是可以解释这件怪事情。
在接下来的三天中,我忙忙碌碌,东奔西走,听取各方面的意见,然后,再根据自己的意见,作了一番综合,在这三天内,我一直希望能得到申索夫的消息,再和他联络一番。
可是,申索夫却音讯全无,他没有打电话给我,我也根本无法在一个有著百万人的城市之中,找得到他,到了第四天,我已经对申索夫的事,在听取了各方面的意见之后,有了一点概念。
于是我去见那两个苏联特务,他们在见到我的时候,面色极其难看。
他们那种难看的面色,使我感到好笑,我脸上一定也表现了想笑的神情,是以那“团长”怒意冲冲地望著我:“有甚么好笑?”
我忙摇头道:“两位,我不是来吵架的,你们还未曾找到申索夫,是不是?”
他们两人闷哼了一声,并不说话。
我又道:“这几天来我拜访了不少专家,综合他们的意见,有一种见解,不知道你们是不是能接受,我并不是阻止你们找寻申索夫,但是你们至少也得听一听对这件怪事的解释。”
那两个俄国人的态度仍然很冷淡,他们冷冷地望著我,我也不去理会他们的态度,因为我知道,我的话一开始,就一定会引起他们注意的。
我自顾自地道:“人类的脑子,可以发射一种微弱的电波。对于这种电波,人类所知极微,只名之曰脑电波,还是人类科学上的空白。”
那“团长”怒道:“你在胡扯甚么?”
我笑了笑:“别心急,等我说下去。你就知道我所说的一切,和这件事有莫大的关系了!”
另一个俄国人和“团长”使了一个眼色:“好,你说下去。”
我又道:“这种脑电波,在某种情形之下,以极其强烈的方式发射出去,是以在人和人之间,有时有奇妙的心灵相通的现象,这种情形,大多数是在生命发生危急的时候发生的。”
那“团长”开始注意我的话了,他颔首表示同意。
我道:“现在,事情和我们的主角有关了,这件事的主角,可以分为三组,一组是申索夫,一组是卡连昌,另一组,是吉祥号上的船员。”
我顿了一顿,看到他们两人,在用心听著,我才又道:“现在开始,我所叙述的一切,只不过是假定,但那也是唯一可以提供的假定。申索夫上校在发现太空船失却控制之际,他自然意识到,他的生命已在危急关头了,在那时候,他的脑电波便开始反常的活动,而那时,他恰好飞过南美洲上空,也在那时,有一个中国海员,叫卜连昌的,在某处和人打架,也处在临死的边缘,卜连昌的脑电波也在非常活动的状态之中。究竟发生了甚么样的变化,我们还无法知道,我们只好假定,在那一刹间,卜连昌记忆,通过了脑电波的反常活动,被申索夫的脑子接收了过去,是以,申索夫原来的记忆消失,换上了卜连昌的记忆。那种情形,大致可以和听收音机的时候,忽然一个电台的声音受到另一个电台的干扰来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