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第 99 章小修几段

听到胤祺的夸奖。腼腆含糊的向胤祺作揖问好。

胤祺一转头:“四哥,你这哪里得来的妙人儿?弟弟喜欢。”

四爷瞪他一眼。

胤祺摸摸鼻子,瞧着这小厮被吓得要哭不哭的,很是心疼:“爷随口问一问那。四哥手底下的人,爷可不敢要,下去吧。”

这小厮再次作揖,忙慌小跑下去了。

好一双桃臀!胤祺两眼发光,一倾身一探头,对四哥咬耳朵:“这样的妙人儿,可不能给太子爷和三哥看见。”

四爷无奈地瞥他一眼:“他是江南顾家长房的正经嫡次子,因为他大哥有一娈童,相爱如夫妇,宁死不娶妻,他家里人担心他,托着徐乾学送来了京城,要爷管着。”

胤祺震惊地瞪大眼睛,无法相信有人为了娈童不要娶妻生子的。

“啧啧。奇人也。两个嫡子要是都喜欢娈童,顾家长房绝后,顾炎武在坟墓里能气得活过来。”又想起来一个事情:“四哥你不知道,我们在扬州遇到一个优伶,长得‘妖艳绝世,举国倾城趋之若狂’,扬州的女子们都喜欢得紧,跟随南下的大臣御史们一起弹劾,要‘yin纵不法”罪打死。汗阿玛菩萨心肠,给了良家籍贯发配老家安徽乡下,要他老实地娶妻生子那。”

这都是什么荒唐事情?四爷摇摇头:“少管这些事情。”

“弟弟哪里敢管?”胤祺看一眼,屋子里的文书和小厮都出去了,门也关上了,贴着四哥的耳朵咬着:“太子二哥和三哥都喜欢那。弟弟估摸着,三哥能停手,太子二哥就不一定了……四哥你没见,那优伶真真是绝世之姿,花瓣儿的唇笑一下,弟弟的心肝儿就飞了。”

四爷用手里的章程猛地一拍他的脑门,一抬眼训道:“有空去看看你六弟,他可能需要人陪着。”

“可别。”胤祺捂着脑门嘟着嘴,告状:“上次十四弟拉着我们去陪他,四哥你忘了,我们去了,他说几句话就烦。我们走了,他嫌更寂寞。我们不去,他更恼。这次我们根据他的要求,轮流去,说几句话就走。”

四爷闻言一皱眉:“他打小儿气血不足,最是容易伤春悲秋,不能和你们一起跑马打猎的,去江南汗阿玛也不敢要他去,最是容易想的多,作为兄弟要多担着。”

“知道”胤祺撇着嘴:“他一个,十一弟一个。都是体弱性子好强多思的。十一弟之前有一个女儿,没有养住,最近和六弟嘀咕着,可能也要不生孩子那。母妃也和我哭了说了,说不拘我和九弟的孩子,过继一个给他。”

提起来这事,四爷也烦恼:六贝勒胤祚的性情更是刚决,不要孩子,六福晋要孩子,他就要和六福晋合离。

胤祺和四哥叽叽咕咕地说一下南巡的小事,不能在信里说的,四哥一边处理事务,一边安静地听着,时不时地回应一句关心的话,要胤祺眉开眼笑的。

晚上兄弟们约了一起聚一聚,四爷吩咐小厮去家里通知福晋准备酒菜,一直到理藩院的西洋使臣找来,胤祺才是走了。

四爷一个人躺在躺椅上,晒着太阳喝茶休息的时候,摸着下巴,瞧着自己的小厮文书顾二公子娇滴滴的美貌,听他斯斯文文的处理事情:谁惯用的毛笔不见了,墨条少了一根,要去户部领俸禄,谁去合适……一样样的有条有理,温和有理,好几个来办事的官员都看得迷了眼,他却全无所觉,觉得,还是可以训练出来的。

前秦的统治者苻坚听闻前燕皇子慕容冲是个美貌少年,将慕容冲和其姐姐收入后宫,当时长安城中传出一句歌谣“一雌复一雄,双飞入紫宫”,民众纷纷夸耀苻坚有魄力。

汉代以前“狎昵娈童”仅为君王贵族的特殊癖好,但到了魏晋南北朝,此风渐渐普及于士大夫及社会民众,并且多有歌咏之词。至唐朝与五代期间,男色之风渐衰,但至宋朝又兴盛起来,男子公然为娼,聚集于风月作坊,招揽生意。元代男色之风又衰,到明清时期又复盛,尤其是清代,此风更是甚嚣尘上。

为什么那?因为大清皇家来自关外,关外能寡妇再嫁,却是没有这些男女闲情玩乐的。《大明律》规定:“凡官吏宿娼者,杖六十,媒合人减一等。若官员子孙宿娼者,罪亦如之。”明朝的杖责是很厉害的,用大木棍杖责六十下会要了一般体质的官员的性命。但是很少有人去管,无他,都这样啊。可是顺治皇帝和康熙皇帝做不到视而不见,严惩了好些个官员。

大户人家自有招儿应对康熙的规定,“私寓”制度盛行,官吏富商蓄养相公娈童成风。

皇家子弟中,太子是高高在上习惯了,伺候他的女人男人太监对于他没有区别,哪个长得好会伺候的他开心,他就宠着。

而诚郡王胤祉,则是读书多了,和汉家读书人接触多了,不自觉地受到影响,去年养了一个书生做外室,被御史弹劾,要汗阿玛大骂一顿。

三哥的事情好说,他只是喜欢书本儿连带着喜欢书生。太子二哥……联想到唐太宗得知太子李承乾养娈童的震怒,四爷不由地摇摇头,瞒着一天是一天吧。

普通人家长得好的男孩子,可能觉得这是一条捷径,接近达官贵人,发家致富。可又有几个天生喜欢男子真正地乐意去做妻子侍妾一般的娈童那?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闹哄哄的一场。摇摇头,四爷不再考虑这些乱七八糟的,思及他要做的事情,即使有上辈子的经验,也要谨慎小心,防止官员们用其他方式应付,最终还是苦了老百姓。

四爷招手,唤来顾二公子,听他恭敬地问:“爷,您请吩咐。”

“明年下场考博学鸿儒科。”

顾二公子一愣,无意中的眼波一闪比春水荡漾,一张口,宛若口含香片吐着芬芳,微微红着脸腼腆的样子,更是桃花儿迎风一般的羞怯:“四爷,我也能考?我……平时读四书五经不大灵通,就喜欢一些杂书。”

“能考。”

四爷一掀眼皮:“去考。安心读书做事,每天按照爷的计划表,坚持骑马锻炼,……下次遇到有谁不知道礼貌,直接打回去,不许丢爷的人。”

“……哎。”

顾二公子红着眼睛,下去了,暂时事情都忙完了,他在自己小书桌上看书抄写大字,记起来这一旬的家书还没写,忙拿出来家里特制的宣纸用小楷书写。

到了北京,觉得愧对家人,又气恼家人的安排,一个月没写信,家里人写信问四爷,四爷规定他一个月必须四封信,七八天一封至少的。

他一开始抗拒,慢慢的也习惯了。

有一天回家的路上,赫舍里家的一个贵族子弟在街头拦住了他,调戏于他,他当时吓住了哭着跑去找四爷,四爷拎着他,找到赫舍里家,站在一边看着他和那权贵打架,打的两个人都是一脸一身的血,一直到那个人认输才罢休。

他知道,赫舍里家是怕了四爷的气势,才认输的。他压根打不过。

可这给了他莫大的勇气。

男儿郎的一双手除了写字挑弄胭脂抚摸女子男子皮肤之外的,挥舞拳头的勇气。

他一笔一划地写着家书,告诉家里人自己一切都好,手上有了厚厚的茧子,胳膊有了拎起来两桶水的力气。默默地告诉自己,下次再被人调戏,要主动打回去,四爷不会再站在身边给自己助威。他必须要好好锻炼自己,不能要自己受伤严重了。

至于四爷和赫舍里家的矛盾,越积越深,这不是他能掺和的。他只能不断强大自己,以图将来能帮上四爷一二。

四爷和赫舍里家的矛盾,确实是越变越无法调和。

顾二公子进京,长得好,谁都知道,有这个爱好的达官贵人都惦记着。

可谁也都知道这是四爷护着的人。

那个权贵敢于调戏顾二公子,为的就是下四爷的面子。可是四爷该忍就忍,自己不按情绪办事。却是对自己的人最是护着的,当下就打脸回去。

这事情,太子回来的第二天,也听他的两个舅舅说了。

一样样的,有关混账四弟这次监国发生的事情,也不管和赫舍里家有没有关系。反正只要他们看不惯的,一律都是错儿。

那是孤的四弟!太子听得脑门疼,待要发火,面前格尔芬舅舅一个劲地说起来顾二公子的绝世美貌,言语很是诱惑自己,太子承认,他确实被诱惑了。可他也知道,这是在挑拨他和四弟的关系,要自己出面,给赫舍里家找回来这个面子那。

格尔芬的滔滔不绝终于停了,发现太子一直不说话,疑惑地看着他。

太子面对杯中碧绿清澈的茶汤,略沉思片刻,轻轻叹息道:“舅舅的意思,孤都明白。”放下洒蓝单色釉茶杯在茶桌上,脸上更苦了。

“要说孤这四弟会使唤人,也会管教人,手底下,很是有几个孤一直看中的,美丽能干的丫鬟小厮,可是孤一开口,孤那阎王四弟就是冷脸拒绝。他手底下的人啊,都是正经做事娶妻嫁人的,不要去想,想也想不来,哎。”

“太子殿下,您是太子殿下!”知道这是事实的格尔芬佯装震惊,瞪大了眼睛。

太子连连摆手:“孤是太子,孤也不能强抢民女民男啊。他的人都随了他的脾气,宁可吃糠咽菜也是不弯腰的。这样的人孤要来做什么?闹着的心烦。格尔芬啊,孤告诉你,还是知情趣的玩起来有意思。玩强迫,要分人。”

这话就是训斥了。格尔芬也知道,今儿说的话够多了,再说太子殿下要先烦了他了,忙起身告辞。

太子挺满意他的识趣儿,在黄花梨雕龙圈椅里随意放松动动身体,好心情地嘱咐道:“既然……留不住了,就不要留了。”

格尔芬一愣,随即眼里一抹阴狠,轻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