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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们这样进进出出,时间一晃一天就过去了。
等诸事完毕,天已黑尽了,黛玉累得头重脚轻,被朱鹮扶着才勉强走得路。
等她缓过气来,想要寻林如海和江凌用晚饭,却听门房说林如海并江凌使人传话说今晚不回府,又有江凌命人送了些皮货来给黛玉使。
黛玉很体谅父亲和师兄,加之收到礼物心里也熨帖,高高兴兴地回了内院,满怀期待地睡下了——今日一过,明日起就是‘年’啦!
又过了三日,林府的仆从都换上了喜庆的新衣裳,在府里四处忙碌。
一群小子笑笑闹闹地往各处挂各式红灯笼,小丫头们用绸布做了花往园子里的光秃秃的树枝上装饰,嬷嬷们则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剪窗花,连门口两个憨态可掬的石狮子也被外管事系上了可爱的大红花……
但热闹都是他们的,黛玉“什么都没有”。
她闲得无事可做,这处看看,那处瞅瞅。又没有定性,窗花剪一两个就丢开手,绸花做了半个就没了耐性,而其余事务各仆从又不敢叫她沾手,因此无聊得四处闲逛。
正逛着,黛玉听见一阵优美的琴声从不远处传来,因此循着琴音找了过去。
原来江凌处理完毕家事,昨日已经回了林府,现正在竹下抚琴,那琴声正是从他那里传出……
黛玉到了也不出声儿,自寻了一个地方坐着,权当听顶级音乐会,如痴如醉地看着江凌抚琴,把人家江凌看得耳朵泛起了潮红。
她直勾勾的眼神实在叫江凌有些害臊,使他一时心乱如麻,手上的动作也有些凝滞,错了几个音,引来黛玉侧目。
她虽然自家水平有限,但受林如海熏陶多年,也有了几分鉴赏水平,知道江凌不知为何心乱了,因此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问道:
“师兄,我打扰你了吗?对不住……”
“没有打扰!”
江凌温柔的嗓音难得有些慌乱,旋即又憋红了脸,眼神躲闪,低声喃喃道:
“师妹的眼神太烫了,所以我才……”
黛玉的脸刷一下红了,低垂着眼眸,结结巴巴地说:
“哦……是吗……”
“不好意思,师兄……我先……我先走了……”
“再会……”
话音还未落下,就低着头逃也似的走了,因此错过了江凌羞得脖子泛红的难得艳色。
黛玉逃回卧房,将羞得粉红的小脸埋进手臂里,毫无大家闺秀体统地跺了几下jiojio,心里发出无声的尖叫:
“啊——”
“太丢人了!刚刚太丢人了!!”
“师兄一定在笑我吧,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