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朝廷对官员的考核之中,有教化这样比较笼统的要求,怎么说呢,就是看各地的读书考举,还有犯罪数量之类的情况。涉及到了升迁考核这样的重大因素,京畿府肯定还瞒报甚至没有出手解决一些露出端倪的案子。
“衙门里都是老油条,只要上头不催促,他们就是发现了什么,除非有好处可捞,不然直接视作不见!”
主事吴帆相当的认真,一边处理案卷一边向贾赦介绍其中的门道。
“怎么,衙门没有奖励措施么?”
贾赦有些奇怪,待吴帆处理了一件斗殴引起重大伤亡的案卷后,好奇问道:“上头想要压下案子,下面及时破了案子难道还没功劳不成?”
“这事,就得看案子有多重要,还有朝廷和刑部是不是重点关照!”
主事吴帆苦笑:“衙门的人手也是严重不足啊,加上官员考核的事情,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只要不是油水太丰厚的案子,一般都会拖拉上一段时间的!”
嘿!
贾赦只是轻嘿出声,倒也没发表什么愤慨的看法。
现代时有句话说得好,存在既合理!
京畿府衙门都这摸样,远离京都和朝廷眼皮子底下的地方官府,只怕情况更加糟糕。可是衙门已经形成了一定之规,想要打破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主事吴帆还是很有能耐的,四十来岁的年纪,让他的见识和阅历非同一般,很多事情只是看上一眼,基本上就能摸清其中脉络,是个不错的副手人选。
而且这家伙在刑部待了足足二十来年,对于刑部的一应事务熟悉之极,同时也对京畿府还有各地衙门的一些事情也是门儿清,当然只是在刑狱方面如此。
见过的案子多了,自然有自己独特的看事方向,尽管做不到十成十的把握,但七八分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嘿嘿,大人你看这个张三偷牛案很有些猫腻啊,小小一个佃农哪来那么大胆子,竟敢偷主家的牛?”
吴帆指着一份在贾赦眼中,散发暗红微光的案卷笑道:“郊外的佃农一个个老实巴交的,只怕他们就算偷了牛也没地方销脏啊!”
说着,摇头冷笑道:“这里头有门道,这位叫张三的佃农肯定是冤枉的,要么就是那位主家陷害,要么就是其他人坑了他!”
贾赦点了点头,案卷上的微微暗红光芒已经相当明显,再加上吴帆的指点,这里头还真是很有细节可挖。
不然,单凭‘郊外红土村张三偷牛,被主家告发’几个简单的描述,还真不一定能发觉其中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