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不过发表了一番豪言壮语的五条悟最后还是没成功过去。
大概是因为要去做“大事”的太过激动,到清晨的几个小时俩个dk都没能再睡过去。太阳出来后不再挣扎的他们勉强打起精神完成一天的日常,上课,出任务,意外之喜就是骸犬对咒灵的攻击有效了,原因暂时不明。
不论大骸犬还是小骸犬的爪子都如看上去一样的很有用,虽然咒灵边吐血边流血的样子并不怎么好看就是了。
捱过一个白天,到了晚上的休憩时间。五条悟摩拳擦掌,一手握着斩鬼,一手拽着挚友的衣袖。夏油随他去,唤出地图,对再次飘满白雾的地图叹口气,点击神像传送。
——出现了最开始的结果。
满怀期待的某白毛二次被鸽,其丸子头挚友衷心希望对方不要拿自己的斩鬼泄愤。
夏油杰回头看看身侧的被冠以“七天神像”之名的石像,思量只在心中浅浅飘过,他第三次踏进白雾。
迫不及待的跨过石拱门,他发现了阿瑠的身影。
小少年苦着一张脸,在石台阶上反复乱转。看见他后才舒缓开来,快步走近,重新带上笑容:“夏油哥哥!还好你没事,昨天你突然消失了。”
迟来的各种对于“反杀卡帕奇莉”计划的漏洞在见到阿瑠后才从心底泛了上来,例如他是否打的过,如何和阿瑠解释,卡帕奇莉死后会造成什么后果...但时间太紧了。
他没有时间去思考更全面的计划。
而阿瑠……夏油杰只是觉得,如果因为什么都不做,放任一个善良的孩子死在自己眼前,他会自责一辈子的。
“我没事,有人把我叫回去了而已。”神色复杂的笑笑,“抱歉吓到你了。”
“没事的,夏油哥哥没事最重要。今天是祭典的日子,就不说那些扫兴的事啦。”
‘今天啊。’面上不显,夏油杰的手不自觉的握紧。
阿瑠很坦然,“我和卡帕奇莉约好了,待会就会见面。祭典大家也会帮我准备……所以,我要先走了。”
“有夏油哥哥的帮忙,这次祭典一定会成功的!”
‘这个也抱歉,不会成功的。’
做出好奇又敬仰的表情,再适时展现一点期望的语气,夏油杰狐狸一般的笑容藏起所有目的。
“我可以跟你去见见卡帕奇莉吗?我对雷鸟大人也挺好奇的。”
摇头拒绝,阿瑠在这件事上表现的很坚定。
“不行啦,这次是之前约好的。我下次会先给卡帕奇莉介绍夏油哥哥的!”
“如果夏油哥哥还有兴趣参加祭典,就去祭场看看吧,大家都会在那哦”
大概也能料到是不可能,前两天应该多问点卡帕奇莉的事的。好在祭典举办前,阿瑠应该绝对安全。
“祭典后,我带你去我住的地方玩玩吧?”
咒灵什么的是恶心,但起码不用无辜的死去。
“可以吗,那真是太好啦!”
阿瑠双手握拳,微微前倾身子做出期待的样子,又突然想起什么,可能是意识到约定的时间到了,急忙站直告别。
“我要先去完成和卡帕奇莉的约定!回头见,夏油哥哥!”
他迫不及待的跑远了。
卡帕奇莉在阿瑠心里的地位很高。
但想到他和悟的谋划,他只能继续默默道歉。
如何打碎狂信徒不切实际的对神明的期望?最快速有效的方法,就是当着他们的面,将他们的神碾至尘埃里。
让他们在慌乱与不可置信中,意识到他们的神不过如此,是可以被杀死的存在。
这是最好的设想……毕竟事实上夏油杰也不清楚祭典的流程到底如何。他目前自持的就是元素伤害对咒灵不起作用,最坏的结果,他也做好了通过调伏强行带走阿瑠的准备。
——日后等夏油杰真正了解了这个世界的神明或元素生物的实力能做到的恐怖程度后,也不禁后怕并感叹自己和悟的大胆。
但现在他们是不知道的。他一路胡思乱想,来到地图上一直有标,但因为忙于供奉栖木而未曾来过的“茂知祭场”。明明已经靠近人类的聚集点,一路上碰见的魔物却不少,他尽量避开了大部分,实在是正面撞上的才出手。
祭场大概篮球场的大小,场地开阔,装点了很多粗制的白蜡。入口对面的一边有巨大的抽象鸟形石雕设计,祭场半空还浮着一颗紫色的不明事物——他有看见过,但由于其所处的位置都太过刁钻,咒灵碰它也没反应,便没再在意。
祭场角落堆着瓶瓶罐罐,还有一些用途不明的工具。零零散散站着几十个人,各自成群。
‘反正也看不见我’——抱着这种念头,夏油杰也不掩饰,直接走了进去,绕了一圈听当地人的谈话:老人讨论的离开了鹤观的左世和被抛下的“他”,小孩讨论的遗迹壁画与鹤观的“以前”……没人对即将发生的事表现出不适应。
最后他来到了正中心。
灰白发的中年男子,穿一身应该算正式的深色衣袍,看着祭场的石像喃喃自语。
“这次的祭典,希望——不,雷鸟大人一定会满意的吧……”
“毕竟,那是这么多年来,她唯一青睐过的孩子。”
有青年前来报告:“祭司大人,阿瑠还没过来。”
祭司大人,又爷爷,阿瑠的爸爸。
夏油杰其实挺想问问他,真的欣喜期待阿瑠的献身吗?在所谓的信仰前,真的没有一点不舍吗?
但答案没有意义,又的选择已经摆在眼前。夏油杰也不想再听下去,在祭典石台前找了个位置,百无聊赖的开始等待。
——
2.
等待有点漫长,他最后没等到体型遮天蔽日的雷鸟,也没等到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
他只看了一场神奇又诡异的无实物表演——
搭起高台,众人拜服着,连孩子也不出声。又神情庄重,摆出一整套华贵的紫金色器具,拿着刀具切割空气,再选出华贵的金杯,像是在承接什么。
“……?”
就像阿瑠在那里……?
他刚想到的小主人公出现了。应该是一路跑回来的,气喘吁吁的,在祭场最后一个石台阶上撑着膝盖喘气。
抬头看见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
越来越不对劲,随后一阵狂风带着沙砾吹过,夏油杰不得不闭上眼睛抬手遮挡一二:他听见瓦罐碎裂的声音,他听见人们的惨叫,他听见凄厉的雷鸣。
他感觉到有一双小手抓上了他的衣角,有明显的拖拽感,意图要他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