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 包括阎成文在内，都安静地看着戚媛的一举一动。

直至那满脸血污、神情狰狞的女孩，变得安然若素, 他们才猛然回神，不约而同地走到了彭馨雅的身旁。

吴辰辉面色带着沉痛, 他瞧着阎成文, 下意识地又想抡起拳头，可下一秒, 钻心的疼痛袭来。

他这才意识到，手软绵绵的，根本提不起力, “你还有脸见她？要不是因为你的自私，我们所有人都能活下来，像你这样的玩意, 还不有多远滚多远？”

阎成文疼痛难忍，但他清楚，在伤愈前，哪怕死皮赖脸也得留下来，他吞咽一口口水，态度没有先前那般理直气壮，“人在危机关头，很多选择都是本能的。我知道我不该拿她当挡箭牌，可我真是不由自主。人已经死了，难道你们想让我下去陪她吗？”

“去你妈的不由自主，照我说，你那就是刻意的。正常人的反应都是吓蒙，就你，干脆利落地把人推出去，现在又说这样的话，恶心谁呢？”

苏艳梅气得狠了，忍不住爆了句粗口，“狗逼玩意儿，碰上你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赶紧滚，滚的越远越好。”

阎成文面色微变，看着泼辣的苏艳梅，他回怼道，“你又比我好到哪去？我的胳膊，还不是拜你所赐？”

苏艳梅冷笑一声，她下巴微微扬起，满脸的嘲讽，“我就是故意的。像你这种不把人当人的狗逼玩意儿，留在队伍里迟早是个祸害，死了一了百了。”

“你……”

阎成文勃然大怒。

他偏头看向娄向明，“我这样子，你也忍心让我走？这一路以来都是我们互相帮衬的啊！”

娄向明眼眸微黯，刚才在危机关头，救人是本能的行为，可现如今理智的思考，他……也不愿意阎成文留下来。

先不提阎成文故意把警报器往他身边扔的行为，单单他的存在，就已经很能引起恐慌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他害死。

娄向明叹息，直接拒绝，“是。”

他虽然做好了必死的准备，但能活着，谁不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