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真就这么放弃了?”
瑾萧炎侧着脸,仔细端详着银宝的神情,眉头紧锁,看不出半点轻松。
“这事儿,我只有一个看不懂的地方。”
“香柳院中有许多歌姬,而红梅地处首位,每一次的弹唱都十分贵重,并非是一般的富家子弟可以消遣地起的。”
“那日堂主没有看见,但是我印象却很深刻,那个叫大夯的掌柜的,浑身都是旧衣裳,厂里的伙计衣着也不如我们,看得出来,自从和苏家闹翻以后,他们的生意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但是他的脚上,却穿着一双很漂亮的鞋子,准确的说,应该是个女人给他特别定做的鞋子。上面用桃红色的针线,绣着一个“夯”字,应该就是他名字里面的那个字。”
银宝攥紧手中的壶嘴,“所以呢?”
微风拂过瑾萧炎额前的几缕散发,“所以,大夯花了很多钱,也要去看红梅,红梅高高在上,明明价格都可以随便要,却每次都要答应大夯的场子,这其中一定有点事儿,大夯没和我们说明白。”
“就凭二人的长相外貌,可以说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去,若是让堂主你看,肯定是不相配的。但是大夯那一日说出红梅的事儿时,眼神中流露出很复杂的爱,这并非是单纯对一个歌姬的喜欢和欣赏,我是觉得...应该有别的意味在里面。”
银宝有些对瑾萧炎刮目相看,没看出来这个人,居然还有点分析能力。
“那你说,我们想让大夯和红梅重修于好,应该从哪里开始入手呢?”
瑾萧炎捡起地上的一根木棍,“要从红梅肚子里的孩子入手!”
银宝微微皱起眉头,喃喃道,“孩子?那不是苏墨卿的孩子吗?”
“要说大夯这人,确实不错了,毕竟红梅怀着别的男人的孩子,他还是想要娶她。”
瑾萧炎很懂地笑了笑,“这有什么不能理解的。”
银宝侧过脸,有些不解地撇撇嘴唇,“你又懂了?”
瑾萧炎云淡风轻地说,“若是在我最难的时候,有个女人能信任我,帮助我,一路陪着我走过那段时光,即使世界都抛弃我,她也不离开。”
“那即使她怀了别人的孩子,她不爱我,那又怎么样?就算孩子不是他,可要是娶走了红梅,媳妇儿是他的呀,恩恩爱爱,要是我,照样当自己孩子养活。”
银宝唇角勾勒起一丝好看的笑容,“你倒是挺重情义的。”
瑾萧炎侧过脸,眼神有些犹豫,但还是支支吾吾地问出口去,“堂主曾有过喜欢的人吗?”
银宝愣了一下,皱着眉头想了想。
好像除了在梦里曾经遇到的那些奇奇怪怪的男人以外,她没有什么可能有关系的男人了。就连在现代,她也是独身一人。
“没有。”银宝摇摇头。
瑾萧炎轻轻地哦了一声,神情有一些哀怨,有一些难过,也有一丝窃喜。总之很是复杂。
“等你有了喜欢的人,就能明白大夯掌柜现在的感受了。解铃还须系铃人,咱们得去先找找这位红梅二夫人,先问清楚了当年的事儿,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银宝摇摇头,“这事儿不能问红梅,得想办法,让大夯先把实话给我们说了,不然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蒙在鼓里,没准儿会物极必反。”
瑾萧炎想了想,觉得银宝说的很有道理,二人决定第二日再去一趟兵工厂,和大夯好好地谈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