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和宋晏睡得时候不觉得,现在异常的明显。

好冷,邬席辗转反侧一直到后半夜都睡不着。

不知道什么时候,安静的屋子里忽然响起一声咔哒,门开了,微弱的光从外面洒进来。

邬席听到脚步声,闻到了夹杂着一股冷意的栀子花香,是宋晏回来了。

不知为何,他竟在这股栀子花的气味中闻到了一丝难过和悲伤。

宋晏没有去自己那边,而是停在了他的床边,邬席不敢动,安静的闭着眼睛装睡。

一股温热的触感抚上他的脸颊,宋晏的手指在描绘他的五官,那动作是他从未见过的温柔。

邬席有一瞬间产生怀疑,现在真的是现实吗?他是不是已经睡着了?

一声轻叹在上方响起,邬席感到额头上落下一个柔软微凉的东西,像是一片羽毛,轻轻扫过就移开了。

宋晏注视着床上的男人,眸光暗沉,在听见吴医生说的话,他的心口像被开了个口子,鲜血淋漓,愧疚,痛苦一口气涌上来,让他无法再面对邬席。

独自怀上孩子,再眼睁睁看着他离开,邬席该有多难过,他经历这些的时候,自己就在不远处,没有伸过一次援手。

在母亲去世的时候,宋晏就发过誓,一定不会成为像宋息嵩一样的a。

而现实就是,他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活成了宋息嵩。

他们是亲生父子,身上流着一样的血,无论他怎么逃避,都无法逃避着份可怕的牵绊。

看着男人消瘦的脸颊,宋晏的胸口涌起又酸又涩的感觉,这种酸涩化成无形中的实物堵在喉咙,让他无法呼吸。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在自己的心里,男人已经占据了如此重要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