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陆潮将叠好的衣服放进行李箱,身子俯了下去。
“当时刚去的时候也不算多自愿,算是输了个赌约才去的……想着也狼狈,就不跟你说了,也叫家里人别告诉你。”
姜陆潮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有种穿透几年时光再回头说起从前失意时的平静感。平静却并不黯然,毕竟任何与灰暗有关的词和他都显得格格不入。
周念感到意外。
刚知道姜陆潮入伍过时,她以为这是他自己的追求,毕竟他爸爸就在部队工作,他若是有军人情结也是能理解的。
听到他说赌约时,她想起许久之前,15岁时听周冠飞说起过的那句“赌自由”,这便是他输掉的赌约吧。
周念抱着膝盖朝床侧看,高大的男人背对着她蹲着,正将她的旧衣规整堆进箱子里,光影坠落在他的耳钉上,折射出桀骜的光。
她在想,当年那样不驯骄傲、对什么事情都游刃有余的人低下头颅、褪去傲气,而变得“狼狈”时是什么模样。
周念无法想象。
正如姜陆潮下一句说的。
“毕竟当年在你眼里,你哥还是挺无所不能的。嗤,男人嘛……有时候就是死要面子。”
他用自嘲的口吻调侃自己,周念却觉得有些心酸。
她往床边挪了两步,小腿垂着床沿放了下来。
“我现在也觉得你无所不能的。”
她的声音很轻,却写满个人风格的执拗。
姜陆潮身形稍稍顿了下,往后偏过头看她,她的眸光很真挚,一瞬不眨地盯着他。仿佛是觉得他受了什么委屈,着急着安慰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