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姜陆潮出去做饭,先端了碗药进来,说是早上去中药馆请教的治疗痛经方子。
“一鼓作气喝下去就不苦了,大口喝,别回味。”
周念也不知姜陆潮为何用这样温柔的哄骗语气。她其实不怎么怕苦的,小时候身体弱也喝过不少中药,习惯了这样的味道。
她端过碗面不改色地喝了下去,将空留药渣的碗递给姜陆潮,然后从他微愕的神情中获得了几分成就感。
“这么厉害?”
周念小弧度翘起唇角,颇为自豪,“这算什么?”
“把你厉害的。”姜陆潮扯着唇角笑了下,把早就准备在手上的果冻递了过去,“甜甜口,哥去准备晚饭。”
掌心大的水果果冻,被姜陆潮的掌心攥久了,竟然摸出几分热来。
晚霞漫天,周念看着手心果冻发了会呆。
她其实不太喜欢吃这种东西的,上一回吃还是在15岁感冒的时候,也是姜陆潮买的。
也和今天一样,周念坐在床上看书,而姜陆潮抱着台电脑敲敲打打。
区别的是,那时两人还是姜陆潮口中“需要避嫌”的关系。
因为姜陆潮要离开兆海,周念甚至难过得将自己蒙在被子里偷偷哭泣。她不敢哭出声,只安安静静地流眼泪,最后连姜陆潮告别时都不敢探出头。
15岁的暗恋。
她尝到了百分之一百的苦涩。
姜陆潮正收拾起书桌上的笔记本电脑走出房门。
周念的目光流转,他恰在这时若有感应地回过头。
隔着一道房门的距离,姜陆潮站在门外问她,“怎么了?”
空调暖气落下,周念呆呆看着他,也不知从何而来的情绪蔓延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