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糖,保重。"他长腿一迈,出了她卧室。
那是她考上t大后的第二年暑假。
她胸口处长了个恶性结节,微创手术切除后,在医院里住了三天。
这事他是从老太太那儿得知的。老太太说结节位置长的尴尬,小姑娘脸皮薄,让谁也不许说出去。
他想以她的性子,她八成不愿意让他知道,便"漠不关心"。
没想到,她出院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来纪家找他"算账"。
她脸上的笑容又冷又委屈,"纪司北,你真的一点也不关心我吗?"
他轻蹙眉心,正在想说辞。
"算了。"她轻笑一声,"好没意思。"
话落她就要走。
"程安之。"他叫住她。
她不应,继续往前走。
"疼吗?"他站在原地,语气轻描淡写。
她停下脚步,却不回头,冷言冷语:"对你这种冷心冷意的人来说,不过就是从心口割了块肉去。"
"是吧。"他欣然接受她对自己的评价,说完走上前去,低头看着她眼睛,又问一遍:"疼不疼?"
她回视他的目光,忽然踮起脚,亲了他的唇角,动作快准狠,让他毫无防备。
"这次你没去看我,我真的很难过,你就用这个偿还吧。"
话说完她就跑了,边跑边喊:"纪司北,我现在不疼了,谢啦。"
谁说她脸皮薄的?
……
后来他们第一次在阁楼上接吻时,她问他,这是不是他的初吻。
他懒得回答这种无聊的问题,听见她说:"我知道不是,因为我割肉那次,你的初吻用来弥补我的痛苦了。"
她用"割肉"来形容那次手术。
再后来,他第一次有机会去看她胸口处的那个疤痕时,看见那个地方却被一个小小的极具设计感的纹身遮住。
纹身是他的名字。
她指着心口处他的名字说:"纪司北,以后你要是不要我了,我肯定把这块肉从我身上割掉,我是割过一次肉的人了,我不怕疼。"
-
隔天澜城又下雪了,程安之挂完今日的消炎药后,赶去培训机构上课。
她出医院大门,往最近的地铁口走,穿过马路,看见黑色迈巴赫缓行停在路边。
她微微怔住。随后装作没看见,继续往前走。
手机铃声响起,她缓了缓,按下接听。
"上车。"男人的音质如同冰雪凝结的霜。
程安之调整一下呼吸,走到车边,拉开副驾的门。
纪司北的侧脸与他上杂志封面时的状态重合,冷傲、没有温度。
"纪总是亲自来找我谈授权吗?"程安之语气俏皮,试图打破他的冷。
纪司北不做声,视线落在她手背上的白色医用胶带上。
"来探病?"程安之的视线也落在自己的手背上,继续"逗"他。
纪司北依然没有回答,他发动引擎,将车掉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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