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北知道这事不是小皇帝的锅,难得久经沙场的铁铮铮硬汉心里头一回升起了类似委屈的小情绪。
看着围在眼前的朝臣, 还是生硬地打了声招呼。
魏希程不知道晏北的境遇, 这几日他已经极少和晏北接触,只怕他两人的接触已经引起了太后的注意。
他站在太后面前,翻看着桌子上一大堆的仕女图。
太后被侍女搀扶着, 身姿袅娜,款款而来。
“皇帝可有中意的?”太后伸出手,精致昂贵的护甲划过桌面,几幅仕女图被慢慢展开。
魏希程低着头,压下嘴角的一抹笑意,不知道那个陈年老醋坛子现在在想什么,“劳母后费心。”
“依哀家看,不必挑了。”太后脸上的笑容一凝,“皇帝,哀家护得了你一时,护不了你一世。想必你自个儿也知道,这龙椅你坐的不稳当。”
“母后!”
“叫哀家也没用。这里头,该选谁,皇帝若是拿不准,哀家已叫人选好了。”太后将手中的卷轴用力合上,“翠珠。”
“是。”翠珠上前两步,将大半卷轴合上抱走,只余桌上几幅。
“皇帝不要负了哀家一番苦心。”太后看着站在那里不言不语的皇帝,心中一阵复杂。若不是她没有孩子,若不是皇帝身份太过卑微,她又何苦这么费心。
只是可惜,万事没有早知道。事到如今,他们几人已经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哪怕龙椅上坐着的是块石头,她也得给他扶好了。
“母后。”
太后朝着皇帝看去,这低沉的语气其中夹带着一丝不确定性,透露着几分可怜。
“在母后心里,朕的用处只是来坐牢这个皇帝,是也不是?”
听到这,太后的细眉一挑,她挥挥手,示意室内伺候的下人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