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她就瞧见她脖颈处微凸的青色血管,呼吸急促,可他还是在克制的。郁清雅看得出来。
“我冷静不了。”
他低下头,看了眼掌心的芙蓉石,十八颗珠子还好好地躺在他手上。
“会啊。”程肆喃喃着说。
会跑。
会不见的啊。
好容易就不要他了。
她何曾见过这样的程肆。
郁清雅低声道:“妈帮你找,别着急,好吗?”
程肆迫不及待地穿过一个个站立的人下了扶梯,找遍三层楼,他去奶茶店,又去商场另一个出口的咖啡店,可是梭巡遍处,都找不到言柚半个背影。
手机已经拨出去第十七通电话。
每一通他都等到自动挂断,十七个四十秒过去,言柚仍然没有接听。
他终于彻头彻尾地体会等待这种感觉,像在刑场遭受着一场缓慢而持久的凌迟之刑。疼算什么,最难捱的是明知死亡,却还要等待它的降临。
一楼的人更多了。
程肆朝门口跑去,拉住保安就问:
“您好,您有没有见到一个穿着白色长裙的女孩子出去?大概——这么高,长发,很白,笑起来嘴角有梨涡。”
“您好,打扰。您有没有见过一个穿白色长裙的女生出去?”
“您好……”
他一个个问遍了所有一楼出口的保安,可是一句肯定的答复都没有得到。
所有人都说没见过。
通话记录中又多出来五条无人接听的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