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几个字,越来越慢,越来越低。
静谧的房间,只剩下两人浅淡的呼吸声。
“是不想见到我了吗?”
言柚没有答复,却伸出手,无声地讨要一个拥抱。
程肆往前,环住她的腰。程术知让他学会的最重要的东西,是理性与克制。但此时此刻,理智在崩塌的一线之隔摇摇欲坠。
他们都没有在说话,云层之上的光照在时间的流动中缓缓熄灭。
程肆是在三天后离开的江城。
这一次,言柚没有追,也没有去送他。
飞机滑行飞向天空时,她坐在一堆旧书之中,闻小缘担忧地守着人。
“班上的同学约明天一起去玩,我们也去吧。”
言柚摇头。
闻小缘:“听说市中心新开了一家超级好吃的日料,去吧去吧,我特别想吃日料,都快馋死了。”
言柚还是摇头。
闻小缘长长叹了口气。
沉闷中,忽然店门的方向传来一阵响动,有人推开进来,两人都听见了行李箱底轮滚动的声音。
“是程肆吧?他没走?”闻小缘的话还没说完,方才还坐在地上的人下一秒就起身冲了出去。
然而门口站着的那人,并不是程肆。
沈屏玉一脸舟车劳顿的疲乏,瞧见言柚本着急扑过来的模样,还以为见到自己回来这小孩是高兴坏了,结果四目相对滞后,眼睁睁看着她顿住脚步,脸上的神情比见到彩票就差最后一位数字就能中奖还难看。
“怎么的呢?见着我这么不高兴?沈屏玉气道,”行,那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