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时候,她也的确腾不出心思想太多。
她不知道他会在此时回来,从家里跑出来后,哪里都不想去,只是想着,找一个没有人地方待着。
程肆的出现,是意外之喜。
所以也在见到他的刹那,没来得及掩盖满载的委屈。
约半个小时后,程肆从卧室出来。
他换了身家居服,头发吹得半干。出来就发现小姑娘蹲在沙发边拨弄那株注定活不久的马醉木。
还给换了水。
听见声音,言柚抬头,问:“有没有剪刀?”
程肆说:“别管了,本来就活不长。”
言柚没听,说:“那也得努力地让它活到它能活的最久时间嘛。我搜了,勤换水,再隔几天斜剪下根就可以。”
程肆看了她会儿,没再阻拦。
“家里没剪刀。”他倒了杯水坐下,又说:“别折腾了,来说说今晚怎么回事儿。”
言柚抬起眼帘。
那双眼还是红的。
也不知道得多久才消得下去。
程肆移开目光:“先去洗洗脸。”
言柚摸脸颊,忧愁道:“我脸很脏吗?是不是还很丑啊?”
“……”程肆:“哭了那么久不难受?去。”
言柚“噢”了声,起身去房子里唯一那间洗手间。
卧室的洗手间和衣帽间相对。
半开放式的格局,不用她刻意去看,就闯入了视线范围。
言柚忍不住道:“哥哥,你衣服好多啊。”
程肆:“……”
他没说话,起身往厨房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