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3回消息的速度变得超级快，感觉都快要急哭了：“不知道他跟你说了什么，别信，人类都不可信的。”

“编号？”0129心跳都快了点，心说指不定这下终于能确信江铭那个“哥哥”的下落。

“a-00379。我看所有人工智能只有你不知道了。”0433敲出了这串0129听了无数遍的编码。

0129的心忽一下沉了下去，都不能想象小朋友听到这个消息的神情。他已经拼命到这个地步，也一直在脚踏实地地进步。就在几分钟前他还在说a-00379是他唯一的朋友，他一定要找到他。

0129忍不住转头找江铭。人类就坐在不远处，照例抱膝团成一团，注意到他的注视便眯起眼小小笑了一下。

遍体鳞伤，骨瘦如柴，这个人类就凭眼中一把火撑着走下去。

这得多狠心的人才舍得把这簇火苗浇灭啊。

0129很快下定了决心，手上若无其事给0433回道：“没关系，以后我和你聊天的时候多注意一点就好了，翻车不会牵连到你头上的。”

傻子同事居然回了他一个超级激烈的“滚蛋”。

“我管你！随便了随便了，算你狠。你非要一条路走到黑那干脆把我也介绍给那个人类算了！”

这发完小蜘蛛就气鼓鼓躲起来，怎么戳都不回复。0129无奈也有些感动，盘算着过两天给0433带点小玩意赔礼。

现在单子填完了，照例是该由报修npc给他做一番常规扫描。

“请正视摄像头。”对方说，已经吓得换上了最标准的机械女声，站姿也绷得好像木板。

明明这样划清界限的做法才是聪明ai该做的事情，0433那样就是傻ai，他自己这样的说不定也是。0129莫名想笑，放松身体接受检查。

最近的检查好像都不太顺利——这次甚至比上次更糟。

清理不干净的记忆碎片更多了。这次同事没有再跟他沟通处理手段，针对几个明显拖慢运行速度的就想直接处理掉。

在最大的碎片被触碰到的一瞬间，0129又陷入一阵剧烈的头痛，瞬息间便沉入到曾经的记忆中去。

因为年久的缘故，身周的一切都模模糊糊的，是不是掠过乱流，好像被泡在水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