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笑得出来......”江渔说着,拿了张新的纸巾出来,“你之前不是说吐血不会有什么不舒服吗,又是骗我的。”
“本来就没什么不舒服的,我都习惯了。”
“少来。”江渔撇嘴,把纸巾重重地按到他脸上擦,算是在表达不满,“你也真是的,又不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情况还喝酒喝得那么实在。”
何载舟完全没有还嘴,只是闭着眼睛乖乖地呆着,任由她帮忙擦嘴擦脸。这使得江渔有些心软,她转念觉得其实自己也有份,如果她能把何载舟的身体情况更当回事一些,今天就算他要喝酒,她也该拦着的。
她没把心里的想法对何载舟说,只是把声音放缓了些问他,“你现在感觉好点了吗,要不要我扶你起来?”
“稍微等一下。”何载舟这句话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江渔听得出来,他又不舒服了。
于是她不敢出声,收回帮他擦脸的手定定地盯着他看,没过两秒,他又低下头呕出一大口血。
江渔是真的害怕了,她甚至有些想哭,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哭,总不能让何载舟一个身体不舒服的人反过来安慰她吧。
她不知道做点什么能让何载舟觉得好一些,只能像对待喝醉酒呕吐的人那样,腾出一只手来在他背上轻轻拍一拍,祈祷着这样的做法会有一点点意义。
何载舟在发抖,并且江渔可以基本确定他不是像自己一样因为恐惧发抖,而是因为不适发抖。
她是比较幸运的,周围的亲人朋友都蛮健康,所以她几乎从没有目睹过一个人难受到极点的样子,现在何载舟的状态以及他的状态带给她的揪心感都让她觉得很陌生。
她放在何载舟背上的手从一开始的轻拍变成了现在的一动都不敢动,生怕自己的做法不仅没用还给他增添了什么负担。
不幸中的万幸,何载舟接下来没有再呕血,他用了大概三分钟的时间逐渐调整好了呼吸。
江渔看他状况好像平稳些了,刚想问他怎么样,他忽然就说出一句,“不好意思啊。”
“什么不好意思?”她有些没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