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就把电话挂断了。表面上看是胸有成竹觉得何载舟一定会去，实际上她只是不想给他拒绝的机会。

自从听周叔叔说了那番话以后，一向乐观的何载舟变得很丧，面对她的各种提议都不再积极配合，这样下去显然不行。

江渔希望这一次他能配合她去见见陈婆，就算不一定有用，但至少陈婆那种不同于周叔叔的气场应该能带给何载舟一点新的思路。

求生欲是人的本能之一，她相信何载舟需要的只是一点时间和一点来自新角度的启发。

这次江渔在叫车的时候直接把目的地定在了存慈堂，没再需要和司机说提前转弯，到了存慈堂门前她就下车了。

要怎样去和没有前两次谈话记忆的陈婆去讲这整件事情呢？江渔暗暗地叹了口气。时间不够，她也只能见机行事了。

推门进屋以前，她给何载舟发送了这里的定位，心里祈祷着他可以过来。随后，她抬手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进屋。

存慈堂里的烟雾依然熏得她想要眯眼，陈婆还是坐在那个位置上，见有人进来了就起身去开窗。

江渔走到陈婆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对着陈婆笑了笑。

陈婆回到位置上坐下，也回给她一个笑容，自然随意地问她，“姑娘看点儿啥？”

“不是我看。”江渔回答道，“是我的一个朋友，他一会过来。”

“哦。”陈婆点点头，“你以前没来过吧？怎么第一次来就给我介绍客人？”

陈婆还是问得很随意，但江渔不自觉地开始感觉到紧张。她不算太用力地掐了掐自己的手心，让自己保持淡定。

“因为我们对于玄学这方面都不太懂，是遇到了事情才开始接触。以前他都是找一个朋友的父母帮他看的——他朋友的父母也都是玄学从业者，那个叔叔以前是道士，不过后来还俗了。我对他们给出的说法有不同的意见，所以想拉他来别的地方也看看。我就住在这附近，刚好路过，就把位置发给他了。”

江渔一股脑地说出自己的回答，因为真话假话的占比到了九比一的程度，她说得很顺，言辞恳切，听起来还是很可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