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想要活下去的时候,所有人都恨不得我死;在我决定死的时候,却有人想救我,让我活。
命运啊命运……我恨你。
可是,为什么呢?
我们甚至并不相识。
“……那是汇聚了无数生命的河流。”
白发青年抽了抽嘴角,语重心长试图打消小孩这个可怕的念头……光河那是睡觉的地方吗?银古至今无法忘记自己曾经害死过的山主,未出壳的雏鸟的灵魂在他眼前融入了光脉之中:“在那里睡过去,你就真的回不了头了。”
“……我知道。”
我不正是为了此吗?飞鸟心底都明白,失去自我也是一种死亡:“而且、我早已经、回不了头了。”
我也没想过回头。
宇智波鲤阳是天生的灵能力者。他的身体之所以会快速衰竭破败,皆是因为他那身体无法承受增长的恐怖灵力——他就是一只没有灵力上限的灵力版尾兽,没有高耗蓝存在维持身体里应有的平衡,身体会如同膨胀的气球般不堪重负,崩溃就在意料之中。
事情本不该如此。
他本该是耀眼的明星,却因为被人偷走灵魂上的双眼,在生中煎熬,在死中煎熬,望尽自己短暂又可笑的一生,连自己都觉得可笑至极。
“不会的,一定还可以的。”
银古坚定的说:“未来还有着可能性。”
“……未来?”
飞鸟:“我没有未来。”
“有的,一定有。”
银古就像传销摆出了令人信服的表情,可惜,他面对的是个小瞎子,小瞎子并不能看到他的脸。
小瞎子沉默了好一会儿。
他对自己的未来没有自信。
就像他对自己不会有人爱一样的自信。
但是,这是来自其他人的祝福——
“我不明白。”
飞鸟迷茫的说:“我们并、没有关系,你为什么……。”
“不需要想那么多。”
银古揉了揉孩子的黑发,观察着四周自然而然转移了话题:“传闻里【不吃人的洞穴】是你做的?”
“嗯。”
飞鸟小小点头,说话流畅了许多:“我在这里,睡觉。我也没想到,银古会这么巧来到了这里。”
的确,谁会想到有这么巧呢?
【……】祂:【:p】
“银古会来到这里,代表这里已经暴露在虫师眼中了吧。”
飞鸟不想面对其他的虫师,已经在想新的沉眠地了——比如说海底溶洞:“不过不用担心,我马上就要消失了。”
听到这话,银古摸头的手一顿,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时候——不论他怎么挽留,山主的灵魂还是义无反顾回归光脉。
“我死在哥哥手中。”
孩子以稚音说出残忍的事实:“我的哥哥杀了我,我的世界拒绝了我,我流浪在一个又一个的世界,唯独在这里得到了世界的温柔,得到了短暂的宁静。”
未燃尽的烟头在黑暗里一亮一灭,仿佛此刻虫师惊疑不定的心情:“等等……也就是说你不是虫宴转化的虫,也不是虫的神隐,你是——”
“我是死去又未死去,被光河接纳又被命运拒绝的魂灵。”
飞鸟说:“我是,你脚下的这条光脉。”
作者有话要说:开了个超级大但根本没什么用的外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