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进才不管,回来直接铺在地上,梁奶奶在院子里气急败坏地指桑骂槐他都没理,心情好的时候狗叫都能当音乐听,要是心情不好,就是大罗神仙在也得把这口气给出掉。
在地里休息喝水的空档,梁进说:“我觉得毕业了,就我肚子里那点墨水连职中都上不了,我估摸着得游荡一阵子,找个适合自己的活干。”
程浩笑着说:“别急,你年纪还小,好好的挑挑,别把自己逼得太紧了。”
梁妈沉默一阵,想了想说:“还是得有门手艺才能行,我看村里做木匠就挺好的,要不妈给你说说,你去给人家做学徒?”
梁进摇头,他没这个心思,他虽然和身边的人说这个话题,但他心里像是笼罩了一层云雾,在那片被遮挡住视线的地方有一道光亮一闪而过,只可惜他抓不住。
星期六日休息,梁进和程浩一起去了城里,就在百货大楼的那个不太起眼的旮旯里支起炉子现做。
程浩每样东西都只准备了一点,这时候两人都是外行,有人闻到香味站下来看了看,然后走了。
梁进拍了下大腿:“咱们两大活人全都杵在这里肯定不行,你忙活你的,我去拉客人。”
星期天到城里来逛街的人不少,这两年煤炭价格走俏,风险虽然大了点,一部分人手里稍微能有几个闲钱了,女人们出门或是添置几件衣服,或是给孩子带些小零嘴。
梁进上辈子是个内敛的人,不喜欢在人多的地方出现,活过一世才发现当初所在意的那些东西不过是捆绑人前进的束缚罢了。等过几年再看那些成功的人,谁不是刚开始的抛下了羞涩、不安和恐惧?来就来,不来就不来,左右不过一句不痛不痒的话罢了。
他甚至忍不住想,当年程浩是怎么走出那一步的?自然不排除是那种还不错的脸蛋吸引了人,程浩是不是也曾经像他这样有生过退缩的念头?
对面走来个年轻女人,来不及多想,他面带笑容地走过去客气地问:“咱们家的摊子刚开张,要不要去试试味道?您是第一位幸运的客人,不收钱。”
那人半信半疑,顺着梁进指的方向看过去,见是个精神抖擞的俊俏小伙子,身上干干净净,腿脚不由人跟着过去了。
程浩外出也多是埋头做自己的,很少动嘴皮子,听梁进客气的和来人介绍,抬起头笑了笑。
梁进有点吃味的咂咂嘴。
那人也不好意思坐下来吃,只要了颗卤蛋。
程浩却拿了个馒头出来,从中间划开,将卤蛋放进去,再用小刀切碎,浇上汤汁,递给她:“下次来要吃面,更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