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市夜晚的气温比白天下降许多,空气中泛起氤氲的潮湿,衣服上似乎蒙上水汽,落在身上冰凉。沈言一只手提着行李箱,另一只手插进大衣口袋里,沿着夜灯慢慢地走。
橘色的路灯将他的身影拉长,显得背影格外单薄。
沈言父母在a市给他留了一套房子,老式小区里面的套房,小区跟陆南深的别墅隔了大半个市区。
沈言不想打车,就这么走着,走了将近两个小时才到小区门口。
小区楼房盖的早,最高也就十几层,地儿又偏,住户并不多。
凌晨三点多,门卫早就下岗了,沈言从大衣里面拿出来钱包,打开钱包翻找门限卡。
眼角瞟到斜对面的公交站台上,上面似乎躺着个人影。
沈言看了一眼,并不怎么想管。他扬出手中的门限卡,放在感应器上,“滴” 一声,大门缓缓开了。
沈言抬出的腿顿了顿,转了个身,朝斜对面的站台走去。
“喂,醒醒。” 沈言伸出手拍了拍那人的脸。
躺在地上的男孩儿穿着黑色的卫衣,帽子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来线条十分好看的下颌和淡色的薄唇。
男孩儿大概二十岁左右的年纪,身高目测接近一米九。
沈言的手指顿了顿,这人的皮肤很烫。他又伸手摸了摸这人的额头,烫的他立刻收回了手。
沈言掏出来手机,想了想又把手机放回了兜里,这人应该是发烧晕了过去,不至于叫救护车。何况大半夜的这地儿离市区又远,等救护车赶过来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沈言叹了口气,上手小心翼翼地将人扶了起来。男孩儿大半个身子靠在他的身上,险些压的他喘不过气儿。沈言稳了稳身形,搂着男孩儿的腰拖着人下了站台。
这人看起来瘦,身材修长,拖起来却费劲的要命。
沈言一路半搂半抱将人拖回了家。刚进门儿,沈言就把人扔在了沙发上,他扶着墙喘了好一会儿的气才缓过来。
喘完气儿沈言又认命地将人从沙发挪到床上,替人脱了鞋掖好被子敷上冰袋,又用水冲了退烧药捏着人下巴灌进去,灌进去又被吐出来,每次只能喝下去一点点儿,沈言反复灌了四五杯,灌完用毛巾擦了擦人沾着药汁的嘴角,忙完这些差不多快凌晨五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