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是她能做得最多的了。
除去给梁珍另外留下的八十万,梁风手里的余钱仅够勉强交了第一年的学费。
剩下的钱全都要靠她自己在英国赚取。
可以预见的痛苦,反叫她心里能获得一些无谓的释然。
知道无法等价地补偿他,但这是她叫自己心里好受点的唯一方法。
下午,梁风去了趟邮局。
记得上次来邮局寄信,似乎已经是很多很多年前的事情。
她升入初中,给已经分别的小学同学寄过两封信。
后来她收到过回信吗?梁风已经记不太清了。
她坐在温暖的邮局大厅里,拿着一只黑色圆珠笔,一笔一划地写下:
沈颐洲
从没这样细细地看过他名姓的每一笔,从前只在唇齿间流转他的名字,如今落在微黄的封面上,像是尘埃落定,记入一段不会再被掀开的回忆。
贴上邮票,付过钱。
走到门口的信筒前。
心情平静得像是今日的阳光,微冷的北风吹着梁风的发丝,一切明亮、安静。
将那个名字投入,一声微微的“闷响”。
如同一声“再也不见”。
而后,沿街走回家里,看见梁珍在帮她核对行李的清单。
“东西寄出去了?”
梁风点点头:“寄出去了。”
“那你今天一定要把你随身的登机箱收拾好呀,不能再拖了。”
“好,”梁风换上拖鞋往里走,“我现在就去收。”
安静的卧室里,一只小尺寸的登机箱敞开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