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里的暖气扫在梁风赤/裸的肌肤上,却带来不了一分温暖的气息。
挂着大衣的手臂变成了生疏的假肢,摆在一个并不舒服的位置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调整。
只能僵硬地定在身侧。
长久的、无意识的屏息叫她后背浸出微凉的冷汗,目光沉默地垂去手臂上, 看见他修长的手指正捻着系带仔细地穿过每一个绳扣。
——像是那天, 她鼓起勇气再一次走进他的包间。
他帮她重新系上散开的裙带,他说她那晚得到的是“海底捞月。”
如今,他再次系上她掉落的腰带,梁风却止不住地心想,其实那天她得到的, 从来都不是是“海底捞月”。
一直都是“镜花水月”。
思绪在他游走的手指间飞散, 失神的一刻, 才听见他说:“系紧了。”
头皮在瞬间酥麻, 梁风立在原地,声线干涩而平稳:“谢谢。”
听见他可有可无的一声笑,脚步微微后移,站在她了身后。
目光里, 只看见彼此的双脚。
再难把视线移上去, 像是伸手触碰一道火焰。
他身周传来的淡淡气息, 仿佛无形的触手一般在她裸露的肌肤上徘徊。
明明没有任何的接触,却也能感到那种她曾经最熟悉不过的、熨帖过她也灼伤过她的温度。
从后而来的、她难以看见的目光在无形中被放大。
梁风觉得自己的内心有什么东西在燃烧,跳动的火星四处溅落,带来难以言说的刺痛。
她说,他是她的哥哥。
她说,他是她同母异父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