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风愕然,睁开双眼。
他一边系着领带,一边又问道:
“要不要我把阿姨喊回来帮你收拾行李?还是说,你原本就打算什么都不要了?”
情绪在他的话里一层层冷下去,却也让梁风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像终于从冰冷的湖底探出头,她得以大口大口地呼吸氧气。
那张用以粉饰太平、求得体面的虚伪终于被沈颐洲撕开,血淋淋的欲/望与奢求也变得格外清晰。
好看,他戴这条领带真的很好看。
梁风无声地舒了一口气
“沈颐洲,我们能不能体面地——”可她还未把话说完,就听见沈颐洲沉声打断她:
“打开你那侧的抽屉。”
梁风顿住,目光移去了她床边的那侧柜子。
缓步走过去打开,里面放着一张单薄的纸。
一刻的轰然。
梁风浑身僵硬在了原地。
她以为,沈颐洲今天撕开的不过是她用以粉饰太平求一个和平分手的虚伪。
最差不过是像是沈颐洲从前无数个女伴一样,结束就是一拍两散。
然而,抽屉里那张数额精准的八百万支票,却像一个充满讽刺的笑,笑话她实在是把沈颐洲想的太过简单了。
他不是不查,他只是心知肚明,不屑得去查。
她的装腔作势,她的处心积虑,她的步步为营。
早就是他洞察一切的双眼下拙劣可笑的表演。
而如今,也用这种方式将她脸上最后一层伪装用力地撕下。
告诉她,他早已知道了一切。
而这张连数值都是精准的八百万的支票,就是给她最好的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