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没有再抬头看向沈颐洲,手上也没有停下动作。
只轻轻地说:“我们今天不吵架,好吗?”
心脏在一刻落空,沈颐洲垂眸无声地看向梁风。
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再抬起头来看一眼他,像是已对他再无期待。
此刻退让、言语平和。
更叫他觉得那是梁风竖起的一面白旗。
她认输。
所以退让,所以不在乎此时言语到底谁输谁赢。
声音静了下去,心中的烦躁便愈加难以忽视。
梁风用棉签细细地将他大腿上的血迹清除干净,也带来了片刻的清凉。
最后,缠上层层的纱布。
沈颐洲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腕。
梁风怔然抬头。
“别缠太厚,我一会要出门。”
梁风顿了一秒:“好。”随后,拿起剪刀“咔嚓”剪断。
她其实很想说:
能不能不出门呢?
你的伤口那么严重可不可以认真地躺一段时间。
下次走路的时候,就算难看也不要再让左腿受力了,要不然伤口怎么愈合呢?
身体还没好,出门万一又遇到危险怎么办?
梁风撕开一节医用胶带,两指撑开,平展地贴在纱布的终端。
可是除了“好”,她究竟还能说些什么呢?
她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该说。
就到送他出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