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的时候像是站在一片无边的雪地里,每一口都要消耗巨大的勇气。
把头发擦到半干,梁风打开了浴室的门。
抬眼,看见脱了外套坐在沙发上抽烟的沈颐洲。
室内未开灯光,像极了第一次,她在露台上遇见他的时候。
他卧在黑暗里,放肆地打量她。
随后,沈颐洲起身,走到了她的面前。
原本并不狭窄的门口,因他的加入而变得逼仄。
梁风穿着吊带睡裙,赤/裸的后脊贴在冰冷的门框上。
她垂眸安静了几秒,复又抬眼去往他。
声音还是柔软的,问他:“我帮你把领带解了吧。”
沈颐洲面色未变地两手摊开,仿佛是同意了她的建议。
梁风便伸手,细细地将他的领带解了开来。
而后微微侧身为他腾出位置,“你进去洗吧,我就先出——”
可她说没说完,一只大手拉着她的手臂将她整个身子翻了过来。
而后,轻轻一推,她整个人面朝着浴室的墙壁贴了上去。
冰冷的瓷砖墙面瞬间刺激到她的皮肤,连同这猝不及防的动作逼出了梁风一声尖叫。
而后,察觉她手腕被人从后抓住,微凉而柔软的布面在下一秒紧紧地捆住了她的手腕。
——是她刚刚亲手为他解开的领带。
梁风再也没有发出声音了。
不是不知道他的喜好,那时在沙发上读书,她总觉得自己还掌控着哪怕一小部分的清醒。
够她把这书读下去,够她把自己紧紧捞住不至于彻底地被击碎。
直到今天才知道,她的清醒和不被彻底击碎,不过只是因为他允许。
他允许你尚且留有余地,他允许你尚且留有尊严。
而如今,他要你彻底地臣服、低头,她也就找不出任何的方法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