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风随即也跟着很轻地笑,低语道:“刚睡醒,做噩梦了。”
“这次梦到什么?”
“梦见你在鱼缸外看着我,然后把我捞了出来。”
“然后呢?”
“然后你把我捏死了。”
沈颐洲的笑声变得低而短促。梁风的心跳更缓,像是在努力甄别他笑声里的涵义。
片刻,听见他说:“这几天有点忙,后天回燕京。”
梁风心跳落地,也在下一秒轻声道:“好啊。”
嘴唇随后轻轻地抿起,把下半句咽回嗓子里。
不该由她来说。
“后天下午去接你。”他说。
梁风嘴角轻轻上扬:“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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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天依旧是司机来接,依旧称她叫“小姐”。
梁风感慨自己竟已经对这辆车不再陌生,坐在车上的时候,那种如坐针毡的不适感也不再强烈。
司机载着她一直往燕京的郊区开,约莫两个小时后停在了一个坐落在半山腰的别墅。
地中海风格,白墙拱门。
走在其中,有种穿堂而过的阴凉。
从长廊走入别墅,是一大片修建整齐的草坪。
围坐的一群人之间,梁风一眼就看到了靠在藤编椅里抽烟的沈颐洲。
他只穿了一件浅灰色的衬衫,左手支在扶手上拿着烟,微微偏头听着身边人在说话。
梁风忍不住屏息,看见他在听到声响后转过了头。
天色已经有些微暗了。
半透明的金色浅浅地打在他看过来的眼眸上,半阖的眼皮无声地撩起,还有他嘴角很轻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