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未知让她恐惧,也让她不知道到底要回答哪种答案他才算满意。
然而,沈颐洲在这个问题上却像是有足够的耐心。
他没有开口催她,只在专心地看着她已无法自如微笑的表情。
半晌,梁风轻声开口:
“被刀割伤的疼,痛经的疼,撞到桌角的疼。”
“不算很害怕。”她补充道。
沈颐洲听到她这句话很轻地笑了起来,他声音像是觉得十分有趣,然而眸子里是没笑的。
梁风鸡皮疙瘩悚栗。
那只手又慢慢地抚上她的手臂,一路慢慢向下,触摸到了她的指尖。
夏天从冰箱里拎出来的汽水一般凉。
指间还有刚刚的冷汗。
梁风不自觉地想要收手,沈颐洲没有松,反而垂眸看了下去。
细长的手指,她指节小又圆润。
指甲被修剪得干净,上面涂了一层半透的樱花粉。乍一看像是指甲本身的颜色,更显鲜嫩。
但此刻,整只手的血色都已经慢慢地褪下去了。
如同她的脸。
“不算很害怕,手已经冰成这样。”
沈颐洲将她的手覆住。
像是要帮她暖手,也更像是要完全地感受。
梁风心口坠得厉害,已经不知道如何作答了。
沉默的几秒里,竟有点自暴自弃。
思绪凝滞之时,忽然听见沈颐洲问她:“满十八了吗?”
她条件反射地答道:“当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