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东西,一定非常可怕。”
经岑惊鹊这么一说,高长合也发觉这个石像太新了,而且开山斧的制式似乎也不是上古的款式,他来之前查过好多资料,上古的斧器样式更趋向于大开大合,眼前这把开山斧虽然也很震撼,但却过于锋利,反而缺少了一股锐意。
“还看吗?不看就走了。”
两人佩戴符箓,因此也错失了被这些水毒侵染的机会,这个格局虽然漂亮又震撼,但跟他们所求毫无关系,岑惊鹊很快找到进入中心墓区的路,盗墓小说里写墓穴格局往往错综复杂、机关林立,特别是某些小王朝有祭祀有图腾的,更是吊诡阴暗。
但这座墓的格局非常四四方方,也不存在殉葬的墓穴,其实夏商周时期有非常流行的殉葬文化,上古时期就有流传,但这里居然没有,可见这座墓并不是让墓主人早登极乐、死后安享用的。
因为要下鬼咒古墓,高长合特意找了陈鬼王写了一沓的鬼咒驱邪符,此刻揣在身上,有股独特的安全感。
“老岑,你看这个。”
头顶微弱的光芒投射在宽阔的石壁上,因为从不见新鲜空气,上面的颜料甚至还很鲜艳,在白色led的照耀下,甚至艳得有些惊悚。
“壁画?好抽象的壁画。”
说是抽象,其实更像是“象形文字”,只是写得更加复杂,火、石刀、人是最多出现的三个符号,两人顺着这头一直看到那头,联系上下文,大概是看懂了这幅壁画。
“是启夺权的过程。”
“看来我们英雄所见略同。”
关于禹传位给儿子启,古书上有很多记载,有一个说法并不被主流承认,但很多野史外传皆以此为凭:
“禹授益,而以启为吏,及老,而以启为不足任天下,传之益也。启与支党攻益而夺之天下,是禹名传天下于益,其实令启自取之”。
大概意思就是说禹明面上为了规矩将王位传给伯益,其实将实权都给了儿子,等到他死后,就叫儿子夺取政权。
“是人皆有私心,看来圣人也不例外。”
伯益是颛顼和少典氏的后裔,论说亲缘关系,和禹是同出一脉的,且他跟随禹治理河患,后又开创了畜牧,功绩自然比启多。
禹要立儿子为继承人,于情于理都不符合当时的规矩,所以启要得到权柄,只有靠自己,按照壁画上所说,禹启有一场秘密的父子谈话,之后禹老去,部落举行了一场盛大的葬礼,伯益代表东夷部落主持了丧礼。
不知道画壁画的是人到底是谁,这场丧礼刻画得诡谲非常,充斥着一股鲜血阴郁的气息,如果不是两人定性非常,现在可能已经开始情绪失控了。
“权利和野心,是帝皇本该有的东西,只能说禹是一个合格的王。”
“你看这里,现在主流的观点,禹是被葬在会稽山,现在那里还有禹陵、禹祠、禹庙,自启开始,历代的王都有到禹陵祭祀的传统,可是你看这个壁画的最后,禹的棺并不是往东的。”
恰恰相反,它被一众穿着奇怪高脚的蒙面图腾男子一路抬着往西而走,太阳都落下了,也没有丝毫停歇,按照上面日升日落的描述,是走了七天七夜,一直走到了落日的尽头,走到无法走位置,一群人居然一起和太阳坠落了。
这壁画越看越诡异,高长合忽然有了新的思路:“你说,伯益也好歹是未来部落的继承人,他真的就任凭禹启父子算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