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谢十二退出偏厅,急忙唤人,往百草居院门处走去。

见他这般火急火燎的架势,无心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一个个的急什么,老朽竟应下了,自然有把握解那血荒。”

谢云曦怎能不急,“救人如救火,还望大师见谅。”

“你们再急也没用,这血荒不同于其他毒物,早去了也不能下药解毒。”无心淡淡道:“那毒还得养,先养些时日,方好下手。”

“养毒?”这说法太新鲜,谢云曦听得很是懵逼。

谢年华同样一脸疑惑,“这毒,还有先养再解的说法?”

“血荒之毒,中毒者就如同生了白蚁的木梁。”无心言简意赅地解释道:“蚁蛀木而生,血荒以血液为食。然而,中毒初期,其体内的毒不过蚁之幼虫。”

“幼虫细小,只安静潜伏、吸取人体养分,外人无法察觉它们潜藏于何处,故,只能待其成长蜕变,方才可乘机剿灭。”

说来还真巧,一刻前,他才刚食用过白蚁,这会儿拿白蚁为喻形容血荒倒也十分“应景”,通俗易懂。

作为医道小白,谢云曦和谢年华理解起来也十分容易。

只是听完这一番解释,他俩却愈显担忧。

谢云曦急道:“若等幼虫蜕变成白蚁,如何保证中毒者不会被白蚁‘啃食’五脏六腑?”

“所以,这下药的时机就尤为重要了。”无心回道:“老朽研究血荒将将五十载,这世间再没一人比老朽更了解这一味毒物。你家兄长中毒不足半月,还需大量药材滋养。”

说到这儿,他不禁又想起自家的兄长。

当年,吴忧是在极度缺乏药物的情况下枯竭而亡的,甚至来不及孵化体内的血荒“幼虫”。

对比谢和弦,对比谢氏,无心不禁又心生诸多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