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会劈柴本也没什么大不了,但偏偏这利落劈柴的人是琅琊谢家的谢三郎——你说这好好的一个贵公子,怎么就能把柴劈得那么溜呢?

神经大条如郝平凡,自然不觉有何不妥,但那厢倚窗侧看的无心却已目瞪口呆。

他前头刚还讽刺人家扛不起斧头劈不了柴,结果这还没过一刻,却已啪啪打脸。

打脸不可怕,但连着打脸掉面子——这就尴尬了。

谢十二瞥了眼无心,心中嘚瑟,面上却淡定如常地瞎扯:“哎,我家三郎向来天赋异禀,这不,连劈柴都是一上手便这般干净利落,果真不愧是我谢家儿郎。”

无心眼皮一跳——天赋异禀?这鬼话说得,真当他是傻子呢。

无心皮笑肉不笑道:“呵呵,未曾想堂堂谢家郎君竟也能做劈柴这等粗活,倒是老朽着了眼。”

听到这话,谢十二“嘻嘻”一笑,正要开口,含蓄嘚瑟一番。

不想,无心却冷笑:“呵,不过,这细胳膊细腿的,瞧着身子骨也就一般,又连夜奔波数日未曾好好休整。”

“这前头倒是劈得利落,就不知他能坚持多久,老朽估摸着,至少也得二十几下才能够用。”

说着,又做作一叹:“哎,估计这柴就算劈够了,也没多少力气生火做膳了吧?就算能做,午膳时辰若过,老朽可不愿多等。”

听到体力这事,谢十二微微皱眉。他瞧着窗外提斧劈柴的少年,心中不觉生出几分担忧。

诚如无心所言,谢云曦本就先天不足。这些年虽有所增进,但也只是一般。

加上这一路舟车劳顿,星夜兼程,昨夜虽好眠一宿,但眼中血丝却未完全散去,可见其中疲惫辛劳非一宿可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