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凡：“……”啊这。

小巷子并不算宽，算的是房子之间的夹缝，两个人通过还行，现在伊凡一个人就站在出口正中间，一下子就把路给堵住了。

“怎么了？”走在他身后的布鲁斯发出疑问。

伊凡咽了下口水，转过身，一时没控制住自己的面部表情，露出了一个十分复杂的样子，“好像发生了一点意外。”

“是真的到了种花？”提姆举起手。

“算吧。”伊凡斟酌了下语言，“就是可能不是那个种花。”

布鲁斯眯起了眼睛，不过一群人堵在这里也不是个事情，所以伊凡还是率先走了出来，他的身后一群俊男美女十分扎眼，就算是上了年纪的阿尔弗雷德也是风度翩翩的绅士模样。

这下没有了伊凡遮挡视线，大家都看清楚了周围的一些店铺的招牌上的十分有指向性的文字了，更不用说就正对着小巷的那所高中了。

“不是那个种花是什么意思？”提姆绕过达米安，走到了伊凡的身侧。

伊凡于是伸手指了指对面的学校，“除非对面的那个学校是在我们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建起来的。”他顿了顿，“我之前查过，我们那里没有宏县，也没有这所高中。”

他说着话，眼前就有行人走过。

伊凡的注意力不在行人身上，但是下意识的瞥过去一眼却还是觉得这个人似乎有些面善，没等他想出个什么来，那原本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步履匆匆的行人却像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转过身，重新回到了伊凡的面前。

那是一个五十岁模样的中年男人，他的双手都揣在羽绒服的口袋里，一双耳朵已经被冻得通红，这个时候那双精明的眼睛之中却带着疑惑跟难以置信。

布鲁斯下意识的往前走了一步，阻挡住这个中年男人的一部分视线。

这也引起了这个中年男人的注意，他将目光移到了布鲁斯的脸上，随后又偏过头看了看后面的其他人，那张因为寒冷而红了一片的脸上飞速的闪过了‘原来如此’这样的情绪。

“凡小子你这是找到家里人了啊！”他一开口就是熟悉的方言。

伊凡的手指一颤，他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了起来，眼前的人认识他，他看眼前的人也眼熟，但是却不记得他的名字。

布鲁斯眸光一闪，哥谭的花花公子就算是穿着羽绒服也难掩成熟帅气，男人的脸上露出了恰到好处的笑容来，他又往前走了一步，朝着中年男人伸出了手，说出口的话是一口标准的普通话，“您好，我的名字是布鲁斯·韦恩。”

中年男人又看了看眼前的男人的脸，随后就将口袋里的手拿了出来，有些局促的将之伸了出去，跟男人握了握手，再出口的话也跟着转成了不怎么标准的普通话了，“您好，您好，我姓张，叫张德，就是……”他的手还跟布鲁斯的手交握着，身体却已经扭了过去，另一只手指向了不远处的地方，“就是张德文具店的老板。”

伊凡被这个名字触动了一下，记忆里一些画面涌现了出来。

张德还在继续说着话，“在这所学校里上学的所有学生我几乎都认识，凡小子还记得我吧？”

伊凡点了点头，这个老板是个好心人，知道他是孤儿，在他买文具的时候会比别人便宜很多，伊凡很珍惜这样的善意。

只是这也让他感受到了一点不安，因为他刚刚的确没有一下子将人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