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告疼，张硕立刻从地上爬起来。

就在江水以为他会往这边跑的时候，那人却翻身跪了下去。

冲着女生结结实实磕了好几个头，直到额头上也血肉模糊才颤巍巍开口。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还没毕业，你却想留下那个孩子，我们根本养活不起。”

“我没想到你会大出血，我没想让你死，晓曼，我真的是没想到。”

他催眠着自己，他真的没有想到，不过是个人流手术，人怎么就能跟着一起没了呢。

他也是难过的，他也不是故意的。

江水一看这架势，抿着嘴暂时没有吭声。

想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看这张硕的表现，女生的死好像是一场意外？

“你不是没想到吧，你只是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女生蹲下身子。

“张硕，原本我妈就说过你这个人不可靠，我还不信，跟着你来到陌生的城市三年，打两份工供你吃穿，直到现在死了才算明白，你嘴里是真的没一句真话。”

“现在你跟我说养不活了，那之前为什么要骗我你同意把孩子留下来？”

“喂我吃消炎药，喂我吃安眠药，偷偷带着我去黑诊所做人流，你敢说你没想到？”

“把我的尸体扔在黑诊所任人处理，你又敢说你不是故意的。”

江水瞪大眼睛，短短几句话，信息量有点大。

两人还在继续说着，你来我往，如同江水和李溯然不在似的，完全把事情说开了。

从那些只言片语中，江水拼凑出来了完整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