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要不我今天晚上再出去一趟?”

“不用了。”季沉揉着他的头,“今天有了这一出,各个路口肯定都被他们的人把守着,你进不去了。”

小纸人瞬间更蔫了。

两天没有好好打理自己,季沉脸上的胡茬冒了不少,头发不经梳理,乱糟糟的,配上眼底青黑,简直不能再糟糕。

晚上,季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吩咐小纸人去找季安岁说了明天的计划。

他知道,明天那些人绝对会放松对他的看守,正是他出去的好时候。

现在的他只感觉心中无比安宁,各种思绪在这时都清晰起来。

等到外面升起第一抹光线,季沉立刻睁开眼。

静静等待时机到来。

同样等待的还有另外一人。

帝都一角。

房间窗户被厚重的黑色窗帘拉上,外面的阳光透不进来一丝一毫。

宽大的桌面上燃着两根粗长的白色蜡烛,蜡泪滚滚,橘红色的火焰不断跳动。

年轻男人身上披着厚重的黑袍,连同头颅一起用兜帽罩了进去。

他手中拿着一件不知名的法器,对面墙上投射出星星点点,布局排列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神秘感,如同星图推演。

而他的左手边放着一块石头,模样看起来简单极了,只不过表面稍显光滑,好像有什么人时时常常拿着把玩一般。

可最让人感觉危险的却是他的右手,桌面绘制着一道血红色的符文。

符文之上放着一只小碗,里面沁了根红线,红线的另一头蔓延链接到男人的右手小指上,上面颗颗血珠正顺着红线滚落到碗内,血腥味若有若无。

阿大站在门口守着,面对紧闭的房门一言不发,脸上是和平常没什么区别的严肃。

而在门边,另有一个男人颓然坐在那里,手中的怀表被他捏得死紧。

唐文书的脸深深埋在腿弯中,阿大看不清他的表情,可从他的动作却能看清他的情绪。

那是一种令人说不上来的悲寂。

“阿大,还有多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