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远唯,你布下暗哨,观察官员动静,特别注意与范家攀枝错节的几家。”
“谢悦,你仔细梳理案宗,待嫌犯一押入大理寺,即可开审。”
四位少卿拱手领命而去。
苏幕白走到第六间屋子门口,抬头往里一看,看到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干巴老头,两眼精光闪烁,正锐利地上下打量着他,看着他穿着一身宽大的袍子,鼻子微微勾着,苏幕白突然想到秃鹰,这人给人感觉就像一只阴鸷的秃鹰。这时,秃鹰阴阴冷冷地说话了“你就是苏幕白?”
“在下正是苏幕白,拜见大人。”苏幕白忙拱身行礼。
“不敢,能得你这这两天上京的风云人物作为下属,老头子荣幸的很呢。”
听着秃鹰凉嗖嗖的话,苏幕白真心觉得自己的到来不是荣幸,而是给眼前的大人添了一个大堵。
“桌上这些都是今天要整理归类的卷宗,你要在午时前弄好交给我。”说完便抬腿走了出去。
苏幕白看着眼前小山似的卷宗,心想真是世事无常,前天还和张玲并马逃命,生死与共,今天却一个远走天涯,一个被困于这斗室,心思烦乱,待整理好卷宗时,早比李现要求的时间晚了整整一刻。想起那张秃鹰般的脸,踌躇了好一阵后,才抱着卷宗来到李现处。
奇怪的是,李现并未苛责他,而是跟他饶有趣味的聊起了他归类过的卷宗,不一会,苏幕白便被李现说的稀奇曲折的案情和令人拍案叫绝的审案手法吸引住了,心情竟是慢慢地放了开来。
差点毁掉的苏幕白让宋炔有点后怕。他想到了陶疏桐,跟苏幕白一样,他也是新法令的执行者,比起苏幕白,他更处在变革的正中央,感情是苏幕白的软肋,被守旧派抓住便被狠狠地作了一笔文章,宋炔想象不出,若没有机灵的鬼才刘文杰,苏幕白的下场会有多惨。而陶疏桐呢,陶疏桐有没有软肋?他的软肋是谁?他想到了元宵节自己对他的逼问,他死咬牙关不松口,难道也跟苏幕白一样,是见不得光的不伦之恋?想到这里,宋炔不禁打了个冷颤,他转头问跟在身后的黄怡
“陶爱卿最近怎么样?”
“陶大人除了每晚写一首诗,其余的与以前无任何不同”
“让你的人,把他写的诗给我抄一份。”
“是,陛下”
当第二天一大早拿到黄怡带回来的诗的时候,宋炔的脸色很是难看。他翻来覆去地读着那首诗,手指握的发白,一边的黄怡偷眼打量了一眼,是上京才子扶柳先生的一首情诗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