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逸,”朱高炽抓住他掩在被沿下、攥紧的拳头,“别紧张。”
江逸登时垮下肩膀。
朱高炽笑眯眯地拍拍他的手背。
江逸顺势把朱高炽扶起来,垫了厚实的靠背,让他倚靠着。
龙榻旁,苏云起垂着眼,从江逸掌心抠出木牌,动动手指碾成粉末悉数洒入手里的银盏中。
至于那只多余的、异常碍眼的手……只当没看见。
早就习惯了。
江逸对苏云起露出一个感激的笑,然后才把银盏接过去,递到朱高炽唇边。
说实话,朱高炽是有些介意的——刚刚……苏云起连手都没洗!
洪熙元年六月,今帝以疾病缠身、难堪政事为由,将帝位禅于太子朱瞻基。
新帝苦求不下,含泪登基。时年28岁,与他的祖父和父亲登基时相比,算是极为年轻。
然而,新帝在位期间,政通人和,对文人艺术多有庇护,可称一代明君。
历史在这个地方磨磨蹭蹭地拐了个大弯。
当然,这是后话。
数月之后。
枣儿沟的青砖大院旁又起了一个院子,与江家大院屋并排而建,房檐挨着房檐,围墙挨着围墙。
这家人一看就是不差钱的,光是肤白貌美的大小丫环就来了十几个,更别说模样娇俏的小厮和孔武有力的护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