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不是他故意偷听,只是因为周围太安静了,房子隔音又不好,稍微有个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长姐早上为何哭?莫不是在姨娘家受了委屈?”这是云舒的声音,咬字清晰,如清泉般悦耳。
“我不能再去同她学花样子了,做出的绣品也不好再劳她寄卖,这以后就又少了份银钱。”夏荷的声音温婉如水,此时凭添一丝愁苦滋味。
“这是为何?”
夏荷半晌没言语,云舒也不催,只是耐心地等着。
过了好一会儿,夏荷才低声说道:“姨娘……似是要、要嫁人了。”一句简单的话喘了三口气,不难猜出其中的羞愤。
江逸只听“啪”的一声,云舒也动了怒,“父亲才去了多久!”
夏荷轻声哽咽。
安静了好久,云舒才又问道:“她要嫁往哪里?”
“我怎么好问。”夏荷羞道。
“阿姐莫怪,倒是我气糊涂了。”云舒轻叹一声,“我这一路回来听说镇上出了事,大山那边的活计想来也做不长了。”
夏荷鼻音更重,“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偏偏大哥还没有音信。”
“银坊出了事,正是他忙的时候。”
“会不会有危险?”
“莫要担忧,凭大哥的本事,无妨的。”
又是长时间的沉默,云舒突然说:“阿姐,我不想再去书院了。”
夏荷急道:“怎么能不去?你不想念书了吗?”